司老爷子脸色不善,握着拐杖的手加重力道,司毓气的跺脚,“爷爷,你不出面管管?”
老爷子横她一眼,“如何管?那是秦家的秦砚,叫我如何出面?”不但会驳了秦砚的颜面,往深处追究,就是驳了南城秦家的颜面。
司毓瘪嘴,愤愤的看了眼二楼的人,“这下好了,司浅得意了,有这么忠心的人护着。”
这边,仍有人讨论着这白衣黑裤的少年是何来头,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不作声色的司家当家人那,“看来是来头不小,不然司董怎么会放任不管。”
佘婳钰淡淡瞥了身前的少年一眼,“秦少爷给足了我面子。”
秦砚听出她话中的顾虑,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灯光的映射下更显莹润白皙。
这人,连手都是矜贵至极的。
a市,可没有被唤作秦少爷的人。
终于有人醒悟,“难不成是南城……”
众人噤声,周围变得静悄悄的。他单手负在身后,仍保持躬身的姿态,右手手臂微屈,虽是屈尊邀请的姿势,却丝毫不显低微。
司浅目光顿住,那样高傲的秦砚啊,竟然为了她……
“您是浅浅的母亲,我自然要唤一声伯母。”
“那就有劳秦少爷了。”佘婳钰嘴角噙着不深不浅恰是得体的笑,把手虚虚的放到他手心里,由他引着,往内厅走,等转过弯,终于看到坐在那的司老爷子。
一别数年,再见,心中的怨愤早已消失。
而且她不是喜怒之人。
“我先告辞了。”秦砚冲佘婳钰微微颔首,口吻谦逊恭敬。
是对待长辈的谦恭。
佘婳钰深深看了他一眼,左手抚上他的手背,用力拍了几下,余光处,是司浅的身影。
秦砚垂眸,了然点头,知道她这么做,是交托,是嘱咐,是希望余下的生命里,能看到司浅幸福。
待他离开,佘婳钰才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老人。
信步走上前。
“司董,好久不见,感谢您邀请我来,这是……我为您准备的贺寿礼。”递上简单的礼盒,她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等他发话。
“是很久了。”司老爷子没有抬眼看她,怕是心中怒火难平,“邀请你的是司光耀那不争气的东西,用不着来感谢我。”
佘婳钰眸光一闪,表面上仍是不显山水的应承,“多谢司先生的美意了。”
老爷子挥手不耐,“你不需要假惺惺的作态,谁不知道你对我们司家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她抿唇不语,只是眉眼间依稀可见愠怒。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刚才借着秦家少爷的光你也风光了阵,找个角落等到宴会结束我让光耀送你回去。”
他打发人的口气一如当年,佘婳钰攥紧拳,笑了,“饶是司家大厅太过亮堂,这角落,一时半会真的很难寻找到。”
这无疑是挑衅!积攒了几天的怒意终于溢出,老爷子猛然站起,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晃了几晃,“你——”
“恭祝司董福寿安康,婳钰就先告辞了。”她眉间挽了段苍白,灯光照影下,整个人纤弱的不经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