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闹得动静都不算大。
此刻是中场休息时间,人们都在三三两两的聚集低语,各自讨论时髦的话题。
杨乘风本就心里有鬼,多面撒网的真面目被公然拆穿,此刻便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自己,他马上要成为这里最大的笑话。
几秒钟里,他的脸色青了又红,额头都是汗。
冯毓琼察觉到这家伙想要跑路,轻飘飘一句话把人架住。
“杨乘风,我给你一分钟,你解释吧。”
杨乘风只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恨不得给他们作揖求饶,支吾半晌道:“都是误会。”
“那你解释。”
我解释个屁啊!!你看我像憋得出来一个字的样子吗!!
杨乘风深呼吸一口气,道:“多情总被无情恼,今日我是成了诸位眼里的笑话,往后有缘一定好好赔罪。”
冯毓珞见他强行掰扯出这些半文半白的话,故作茫然地看向姐姐,用眼神问这家伙在说什么鸟语。
冯毓玥十分机智,立刻接话道:“所以,你在怪我们无情?”
“现在全是我们三个的错是吗?”她训斥道:“我们的清誉就半点都不要紧,还得给你当姨太太才算宽宏大量才算应对了你的多情是吗?”
杨乘风举起双手:“不不不——”
“你好大的脸!”冯毓琼扬手把酒泼到他的脸上:“我的弟弟妹妹岂能让你这种人觊觎!”
姐姐泼完酒就走,弟弟紧随其后,把果汁泼他脸上。
“你好大的脸!得亏我妹没有着了你的道!”
杨乘风还没擦干净脸上又红又橙的混合液体,冯毓玥一杯香槟泼了上去!
“卑鄙!无耻!真是脏了我哥我姐的眼睛!”
杨乘风在努力擦脸:“我——”
等他终于能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三位已经走得没影了。
反而是脸色阴沉的孟夫人和安保人员站在他的面前。
“据我所知,你并没有拿到这里的邀请函。”孟夫人冰冷道:“今天的聚会,我也只邀请了你大哥和二哥,就算最末等的席位,也没有你的份对吧。”
“坐在这里的都是顶级权贵,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打扰我的客人了?”
杨乘风的眉毛眼睫毛都在吧嗒吧嗒滴橙汁,十分狼狈道:“孟姨……”
“不熟。”孟夫人对保安颔首:“把他带出去,以后杨家的人都不要来惹我。”
杨乘风来不及多解释讨饶,被人一手捂嘴两手架胳肢窝快速带走,从庄园后门扔了出去。
音乐会全程进行的有条不紊,每个到访宾客都优雅从容,其实全程都在疯狂吃瓜,手里大大小小的微信群把消息传了个遍。
“姓杨的啥时候偷跑上去了?那边我哥都混不上去!他居然还敢偷偷翻栏杆,笑死我了。”
“居然敢惹冯家……啥,还是海王操作?这儿的人一个个都
是人精啊,他敢在咱们圈子里当海王??”
“太晦气了,杨乘风也给我寄过郁金香,呸呸呸,我要去月老庙重新拜一拜,垃圾男都离我远一点!!”
这一波操作,虽然没让杨乘风缺个胳膊断条腿,但算是让他在社交圈里彻底社死,断送了傍富婆富爷的升阶梦想。
听说在那以后,杨乘风连连相亲失败,再去聚会都被人躲着走,微信单向好友都超过了六成。
杨家自己都觉得晦气,急急找了关系把他扔到国外重新读个水硕镀金,但现在社交圈里耳报神此起彼伏,他就是去非洲留学都会被人躲着走。
——圆满,非常圆满。
杨乘风出国的时候,有关秦时芸的消息也从各个渠道汇集而来,听说这位后妈过得实在不算好。
她虽然小有积蓄,走之前还顺走了冯家的玻璃种玉手镯,但连初中英语都早已忘了个精光,出门全靠翻译陪着。
加拿大的冬天,又长又冷,主打一个冻彻心扉,寸步难行。
大风一刮起来,白天都看不到什么太阳,体感温度直逼零下四十度。
“所以说,这位哪里是去感受下北国风光,”系统传来好几张照片,嘎嘎直笑:“是去外国流放坐牢去咯,那边连东北大热炕都没有,吃食全是草料——祝她幸福。”
“也算报应的开始了。”柯丁看得叹气:“就不能做个善良的好人吗,非要一肚子坏水,最后还不是自作自受。”
“别,是因为你出警了,她才能遇到这些报应,”系统正色道:“你想想死在除夕夜的原主,他可不算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