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贵妃吓懵了,哆嗦着唇瓣无法成言,迎上殿内众人鄙夷的目光,恨不能立时死过去。她用力拽住皇帝冰冷的手掌,正欲分辨,九皇子却猛然冲上大殿,对睿亲王拳打脚踢,口吐秽言,“本王跟本王母妃也是你能胡乱编排的,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嘴里喷粪”
那可是睿亲王啊历经三朝屹立不倒盛宠不衰的睿亲王皇帝的皇叔,皇子的皇叔公啊哪怕他说得再难听,九皇子也不能对他动手吧这可是大不敬大不孝之罪
众位大臣,包括皇帝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狗操的杂碎本王的皇叔公你也敢碰”五王爷箭步上前,一个窝心腿将九皇子踹飞出去,然后弯腰扶起满脸涕泪的睿亲王。
“皇叔,您怎样要不要紧”大庆以孝治国,皇帝气炸了肺也不得不上前垂问睿亲王,见他又哭又笑酒还没醒,怕他再说些惊世骇俗的混话,忙转头对三王爷吩咐,“齐儿,你皇叔公喝高了,即刻送他回府。把李院正也一块儿带去”
三王爷躬身领命,把小孩一样赖着不肯走的睿亲王搀扶下去。
皇帝强装无事,吩咐继续开宴,略坐了小片刻后带着失魂落魄的容皇贵妃先行离开。九皇子受了内伤,被宫人抬去诊治。众位大臣面面相觑如坐针毡,想即刻回府压惊,却又碍于五王爷大马金刀压阵,只得硬着头皮相陪。
三王爷将脚步虚浮,痴话连篇的睿亲王扶上马车,驶出宫门后从暗格中取出一瓶药酒抛过去,曼声道,“皇叔公,别装了,起来擦药。”
睿亲王腾地一下翻身坐起,骂骂咧咧道,“竟敢对老子动手如此不知礼数,行为粗鄙,怎会是我塗氏血脉皇侄儿老糊涂了,竟还想禅位于他他是怕咱大庆百年基业倒的不够快怎地”
三王爷微笑听他抱怨,待他骂得爽快了,徐徐开口,“父皇最近可能不想看见你,明日一早你便请旨去大元山祭拜皇陵,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回来。父皇未必就是属意他,不过抬举他以观世间百态罢了。”
“不是最好除了你,谁坐那个位置,老子都不认”睿亲王呲牙咧嘴的擦药,不一会儿又吭哧吭哧的笑起来,“老五那一脚踹的好极了,痛快本王回来请他喝酒”
三王爷但笑不语,将他送回府,小坐片刻,出来后已换了一身黑衣,与萧泽骑上快马消失在夜幕中。
养心殿内,容皇贵妃面无人色的跪在皇帝脚边。
“皇叔说得那些话,可是真的”皇帝闭眼倚在榻上,表情平静。
“小九儿他的的确确是皇上的子嗣,皇上不信,与他滴血验亲也是使得的”容皇贵妃膝行上前拽住他手臂。
皇帝终于睁开黑沉的双眼,冷声道,“如此,你就是承认了与皇叔有过一段私情不,也许不止皇叔是了,你到底是官妓出身,哪能出淤泥而不染呢”他狰狞的笑起来。
“皇上,臣妾与睿亲王毫无瓜葛,您要相信臣妾啊”容皇贵妃面色惊惶,目光闪烁。
皇帝定定看她半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郁积的怒火狂猛燃烧。就这么个玩意儿,竟被他当宝一般捧了十多年可恼可恨
正当时,一名太监在外说话,“启禀皇上,五王爷与都指挥使袁大人打起来了”袁大人名为袁文正,乃容皇贵妃胞兄,平反后被皇帝从流放之地召回,破格提拔为正二品的都指挥使,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
容皇贵妃听了这话面色更显苍白,心脏汲汲皇皇,惊跳不已。皇帝对这位大将军王的容忍度,比之她跟小九有过之而无不及。同他杠上,不用想就知道吃亏的会是哪个,况且在她如此狼狈危难的时刻,简直是雪上加霜
皇帝额角的青筋剧烈抽痛,强自按捺满腔怒火,追问道,“好端端的怎打起来了”
太监战战兢兢开口,“回皇上,袁大人喝高了,斥责五王爷竟敢对太子动手,实乃大逆不道”
不等他说完,皇帝气笑了,诘问,“太子朕最近有册立储君吗爱妃,你可有印象”他阴沉难测的目光朝抖得筛糠一样的容皇贵妃看去。
“臣妾,臣妾”容皇贵妃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掩面哭泣,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动人。
皇帝却无心欣赏,冷笑道,“看来朕最近对你们太好了,竟让你们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朕本想拉拔拉拔你跟老九,待朕禅位甚或百年后你们不至让人欺负。却没想把你们的野心喂大了。呵朕忘了,你们到底出身卑贱,承受不起朕的抬举罢,罢,罢”
他喟然长叹,果断下令,“来人,去钟粹宫收了皇贵妃金册与凤印,交予淑妃暂管也是朕糊涂了,竟让一个罪奴官妓统辖六宫,谁人能服”
说话间,九皇子哭哭啼啼跪在门外请求觐见。
“取一滴九皇子的血进来”皇帝语气十分冷漠。
九皇子的啼哭声戛然而止,容皇贵妃也忘了装可怜。
两滴血在水中交汇,然后慢慢,慢慢融合在一起。容皇贵妃霎时瘫软,激动的泪流满面。皇帝冷眼瞥她,甩袖离开。
门外的九皇子拽住宫人诘问,表情狰狞,语气癫狂,“血融了吗血融了吗快告诉本王快呀”
宫人被他摇得脑袋晕,连忙答道,“融了,融了”
“我是皇子,我是皇子哈哈哈”九皇子失心疯一般笑起来,也不管容皇贵妃境况如何,跌跌撞撞跑出宫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现在在火车上,去看亲爱的小受受,想我想哭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