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
“记着啊,下回早点来。”
齐护士出去了,袁苑桉就说:
“那我走了,你休息吧。明天给你配副新眼镜。”
“我是近视么?”
“嗯。”
“哦,好,谢谢。”
她走后,我就躺回床上。有点累,但不困。
——配眼镜,她知道度数吗?应该知道的吧。
划亮手机,屏幕的光照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但至少它不像电视那么远,不必戴眼镜就能看清。
我想,联系人只有一个惨了点。
白天时那个林警官给的电话号码纸条还放在床头桌上,我就顺便把她的号码也手动添加了。
哈,人数就增加了一倍了呢。
入睡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我从昏迷中苏醒,然后发现自己失去了记忆;昏迷的原因是被什么人敲了脑袋;还发现自己是个没有家人,仅有一个朋友的有社交障碍的人。
然后总共认识了六个人:陌生的自己,叫赵肆勉;漂亮的医生,叫周溢彩;表面有点冷淡但照顾我的朋友,叫袁苑桉;眼神犀利的警察,叫林乐奕;开朗的护士,姓齐;还有护工阿姨,姓王。
我又把这些名字默念一遍,以防自己忘记。记住别人的名字可是基本礼貌。
···
这一晚上睡得挺好。
第二天中午,眼镜收到了,新的,装在塑料眼镜盒里。度数合适,戴上后世界顿时变清晰。
眼镜是齐护士拿进来的,我以为袁苑桉就在外面,但齐护士说她人没在,是同城快递送过来的。
也是,要上班呢,哪能天天往医院跑。
但要告诉她我收到了。
戴上眼镜拍了张自拍,实在不好看,又立即删掉。最后只拍了张眼镜放在床单上的照片,给袁苑桉发了过去。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回我:
“合适吗?”
“很合适,谢谢。”
看着屏幕冒出一个“好”字后,我就拿不准再说些什么了,她好像不是很有空。
没想到再过几分钟,又弹出一条新消息:“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