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郭文诺完全无视我的意愿,把我推到李越和葛霖霖面前。
他熟练地和他们碰杯:“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里面人多,我朋友内向,都不敢进来。”
葛霖霖:“你什么时候多了个beta朋友?”
郭文诺:“最近认识的,聊得来所以就经常在一块玩儿了。”
如果他是指偶尔单方面给我发短信和上次邀我参加的鸿门宴,那我们确实是在一起“玩”过。但是,这和“聊得来”真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尽管我努力在旁边当鹌鹑,一句话都不说,降低存在感,但是想要让葛霖霖忽视我这么大一只,确实是有点为难她了。虽然她很不待见我,但是卖郭文诺几分薄面,她也只能客客气气的维持表面和谐。
葛霖霖:“既然这样,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她和我碰杯,先喝一口以示礼仪。我也不好推辞,喝掉杯子里所剩无几的酒。
当我看到李越那张垮掉的脸,我就知道自己又被郭文诺耍了,邀请我来订婚宴这件事绝对不是李越的意思。葛霖霖更不可能,她巴不得我和李越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后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郭文诺和葛霖霖在那说说笑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
李越和我一样,明显心不在焉,没听他们俩的谈话内容。无论葛霖霖说什么,他都一个“嗯”字回复,敷衍至极,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可能是看出李越的态度越来越差,葛霖霖也没了继续和郭文诺唠家常的兴趣——
这种婚宴当然不会少了双方的家长,李氏集团董事长李钊真和他夫人上台讲话:“各位亲朋好友,感谢你们亲临犬子的订婚宴,今日如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望大家多多包涵。”
李越的妈妈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是个温婉的oga。她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李越和葛霖霖,余光不经意略过我的时候,表情一顿。
她扯了扯李爸爸的衣袖,示意他看看我们这个方向。只一眼,李爸爸的表情也凝固了。于是,二人匆匆下台,顾不上和亲家说话,直奔我们而来。
郭文诺见长辈过来,礼貌地先打招呼:“李叔、王姨,恭喜恭喜,。”
李爸爸笑着应下,开口就问我的来历:“这位先生是?”
郭文诺在中间作介绍:“他是我的朋友,商河,是个beta。商河,这是李董事长和李夫人。”
我:“李董事长、李夫人,你们好。”
李爸爸尴尬地笑笑:“beta?怎么会是个beta?这不应该啊。”他和李夫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李董事长以前见过我?”
李爸爸:“没见过,可能是我们认错人了。你们同龄人继续聊吧,我们就不打扰了。”
他们走后,郭文诺忽然凑过来,捏着我的后劲闻了闻,这动作在当今时代和性骚扰没有区别,我当即给了他一拳。
郭文诺:“对不起,我就是一时好奇。”
我:“我是不是beta都跟你没有关系。”
郭文诺:“如果你不是beta,也许今天的新人会变成你。”
葛霖霖:“郭文诺!你喝醉了吗!满口胡言乱语!”
我:“一点都不好笑,我要回去了。”
郭文诺的行为并没有让我困扰很久,因为李越的父母更加让我在意。他们看我的眼神分明就是见过我,但是又为什么矢口否认呢?
回家后,我立即打了个电话给乔艳敏,想问问清楚自己的身体构造。
我:“乔医生,当初你帮我做全身检查的时候,我的身体里有隐性oga的基因吗?”
乔艳敏:“没有。”
我:“那alpha的基因呢?有吗?”
乔艳敏:“商先生,这在医学上是不太可能的。beta是abo三种基因里最单一的,而ao的基因属性则较为复杂。假如把beta比作一条直线,ao就是在这条直线的基础上上慢慢添加其他的线,拧成一股更坚固的绳。顺势可行,逆势则不通。”
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乔艳敏:“商先生,看来你也已经知道李先生和葛小姐的事了。虽然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作为医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今天的心率有点过低了,这很危险。”
“我会注意的。”我瞟一眼手腕的金属环,它把我的心事透漏得一干二净。
隔天,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上面既没有署名,也没有寄出地址,只有一张复印照片和小纸条。纸条的内容很简短:今晚7点,伊莲酒吧;而那照片,似乎是我的全家福。
为什么说似乎呢?因为我早就不记得父母的样子了,可我认得照片上的小孩,就是小时候的我。
在记忆里,我10岁那年,爸妈因为工作调动去了外地,把我交给奶奶抚养。自那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们。奶奶的屋子里并没有爸妈的照片,所以我对他们的记忆也就慢慢模糊了。
后来奶奶过世,老家虽然还有别的亲戚,但是很少联系,我就再没回去过。
左思右想,还是今晚去伊莲酒吧一探究竟吧,我这样毫无线索地琢磨下去,只会走进“死胡同”。
酒吧和以往一样,音乐和狂欢仍旧是今夜的主题,灯光在舞池里跳跃。我比信上约定的时间早到半个小时,但这期间并没有陌生的面孔和我搭讪。
jay知道我在等人,好心询问:“被放鸽子了?”
我看了眼时间,还没到7点:“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