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狗叼着白色毛巾卷进来,因为犬牙上沾着我的血,所以毛巾也添了红色的“裂痕”,不能算干净。
他笑盈盈地把毛巾从狗的嘴里取出来,顺带奖励性地摸了摸狗头,夸赞道:“好孩子。”
“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呵……”我讽刺道。
警察:“谢谢夸奖。”
他连表情都没变,动作熟练地把毛巾叠成小豆腐块,接着强硬地塞进我的嘴里。毛巾的血腥味很重,让我有点犯恶心,但是因为塞得太紧,所以吐不出来。
接着,警员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瓶医用酒精,悠悠一句:“伤口不消毒可不行。”
酒精从脑袋上方倒下,流向伤口的位置,刺痛感被放大了好几倍,让人恨不得晕死过去。我死死咬住口里的毛巾,脸部涨红,身子拼命往前挪,却躲不开这非人的折磨。
像是故意要让我痛苦似的,每当我缓过来以后,他又会命令那只狗扑上来咬我,接着又是倒酒精,擦药,循环下去。
伤口不断地愈合,不断地裂开,后颈不知究竟被那只狗咬了多少次,早就面目全非。疼痛渐渐麻木以后,剩下的就是心理上的崩溃。
天黑以后,他们把我扔回寝室,像是丢垃圾一样,懒得多看一眼。
全身疼得太厉害,我趴在地上,实在没有力气爬到床上去。水泥地很冷,除了紧紧抱住自己,根本没有其他取暖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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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出去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我一边咳嗽,一边担心他是否也和我一样遭遇了这种事,或者更糟。特级alpha身体素质是很强,但是审讯的私刑等级会不会也相应增强?
因为太过担心,我睁着眼一夜没睡。天亮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出现。
等到恢复一点力气,我试着从地上爬起来,拍着门问他们李越去哪儿了,但是他们根本不理我,就跟聋了一样。
这群狗屎!想把他们都杀掉!通通杀掉!咳咳咳!
以前我从来没有怨恨过别人,原来不是我脾气好,而是我之前的运气太好,没遇到过这些人。
伤口消毒不到位,发炎了,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梦里,李越回来了。他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喂了水和药。他的体温那么清晰,又那么遥远,我仿佛踩在云端上,没有真实感。
“商河,你相信我吗?”一声叹息。
我死死攥住那只手,想回答,却开不了口——我相信你,可是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今天见了谁?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伤得重不重?
当意识再次陷入黑暗,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砰砰砰!醒醒!醒醒!”
我迷迷蒙蒙睁眼,就见警员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接着,嘴里被灌了一瓶液体,呛到了嗓子眼。
警员:“有人来接你,你可以走了。”
我急忙拽住他的胳膊:“李越呢?”
警员:“傻子,他早就走了,用得着你担心?人家可是豪门大少爷,哪像你,只能在这里受苦。”
我:“你骗我。”
警员:“呵~爱信不信,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赶紧走,别磨磨蹭蹭的,耽误我办事。”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瓶东西起了作用,我的视线渐渐清明,伤口也不再疼痛难忍。气息稳定下来以后,我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再想办法联系李越。
外面的光很刺眼——看守所大门前,一个人背光站着,看不清脸,我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是他!一定是他!
嘴角扬起的弧度扯到了伤口,我不由地龇牙咧嘴:“嘶……李……”
可是,走近才发现,不是李越,是老陈,欣喜的情绪戛然而止。
老陈看我颤颤巍巍的模样,揪心地左瞧右看,“哎哟!天呐!小盒子!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伤成这样!这群天杀的xxxx,怎么下得去手!看看这可怜兮兮的小脸蛋……(省略几百字)”
后来老陈带我去了趟医院,还是上次那个给他看病的医生,只是这次的病人从他变成了我。
医生:“你们俩还真是稳定啊,总得躺一个。”
老陈:“医生,你就别打趣了,先看看他吧。”
这次老陈坐着,我躺着,医生依旧是看我,翻来覆去地看。后颈伤得最严重,血肉外翻,都烂了。
老陈气得拍桌而起:“那群禽兽竟然连beta都不放过!”
医生:“这不是人咬的!你的脑袋瓜成天想些什么!少看点肥皂剧!”
老陈:“那是?”
医生:“狗。”
老陈:“我要杀了那堆畜生!”
“老陈,别去。”我拉住老陈的胳膊,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本身就是个圈套,如果他们还有后招,我现在这样,谁接应你?”
医生:“你朋友说得对,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况且他已经服用过伤口愈合的特效药,不会有生命危险。后颈幸好没有腺体,皮肉损伤恢复起来也容易,只是看着吓人,两三个月以后就没事了。”
老陈:“那他有没有感染病菌?脑袋有没有损伤?会不会有后遗症!”
医生:“放心,脑袋没事,我给他打一针抗菌药,起码还能活到200岁。”
说归说,以防万一,他们还是给我安排了全身检查,从头发丝到脚趾,无微不至。我反正也动弹不得,就静静配合,等着检验报告出来。
所幸一切指标确实都在正常数值,老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是回家的时候,他倒犯了倔脾气,非要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