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父做了很多肉面包。”白岁安打开保温篮,选了第二好看的面包递给亚岱尔,“你喜欢吃甜食吗?”
亚岱尔接过面包,“还算喜欢。”
“小叔非常喜欢。”白岁安低低道:“我觉得太甜了。”
“你喜欢的东西,郝誉阁下也一定喜欢。”
这话有点安慰性质,白岁安低下头,短短一瞬间他想起被自己放弃的那个名字“郝陶德”。每次拿着写有“郝陶德”的身份证明去考试,检索身份编码后那个带着郝开头的姓氏,纠结与无奈重复交织在白岁安心里。
如果他重新捡回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让事情稍微变好一点?
可是变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好又是什么意思的好呢?
白岁安不明白。
他坐在地面车上,树影从脸上闪烁其实他隐约察觉出一个对自己和雌父来说最好的方案:确定伊瑟尔生下的虫蛋性别后,他们率先争取抚养权,然后带着一大笔钱财和小叔的支持远走高飞。
他们会凭借这个孩子,和小叔保持更紧密的关系。
问题是他自己。
白岁安不敢想,当这样一个孩子破壳而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雌虫,最多是无法遏制的嫉妒与卑劣心思。
如果是雄虫……可能更可怕。
“芋芋。”亚岱尔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记得你的异化能力是‘中级视力锐化’,很不错的能力。”
白岁安:“谢谢。”
“我呢?”修克忽然好奇,“研究员们又把我的能力测了一遍。”
“大概率和你雌父一样。”军雌亚岱尔解释道:“雌虫第一个孩子最像他们自己。外貌、异化能力甚至连身体素质都差不多。”
修克“呀”了半句,自顾自将后半句吞进肚子里去。
那这么说,雌父以及雌父肚子里的虫蛋天赋不会比自己差吗?
“那我回去问问雌父。”修克道:“不出意外,我就是预测前五的能力中选一个。”
他还要查一下那些异化能力要怎么训练,怎么用,早早为自己做准备。
*
疗养别墅。
白宣良正耐着脾气给伊瑟尔做饼。
这是第二十七个饼。
“不好吃。”伊瑟尔咬一口,做出恶心的样子将饼丢在盘子里,懒洋洋道:“重新做一个。这个太老了。”
白宣良看着盘子里词典高的饼,攥紧手,“已经没有材料了。”
“蠢死了。你不会再去买吗?”伊瑟尔脾气,抓起筷子叉子一把丢在白宣良脸上。他身体素质和力气都比白宣良好,闹腾起来故意往白宣良脸上打,没一会儿白宣良脸上多了不少瘀斑。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伊瑟尔揪住白宣良的脸,压在滚烫的饼上,羞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底下有多骚,整天穿着围裙到处勾引雄虫……郝誉就算了,郝怿也是被你这样勾搭上的吧。”
白宣良听到“郝怿”两个字,浑身激灵一下。
他手抓住面饼,在上面戳出数个洞,拱起背试图反抗,“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