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复杂,白宣良顿生一股挫败感。
郝誉“哐哐”摔门,锁门出的巨响,也没能将白宣良从强烈的挫败感中拽出。雌虫低垂着头,去厨房热剩下的烧肉面,打算端出来给郝誉。
医生说能吃,那就吃一点吧。
白宣良挑着肉,想起郝誉扭曲热的脸,滚烫的经脉,点着一般的皮肤,手下留情,多生下好大几块埋在面条和配菜下。
他端出去,郝誉早端着之前那份素菜夜宵,坐在沙上挑挑拣拣,啃冷掉的蔬菜根,嚼吧嚼吧,嚼吧来,嚼吧去。
“郝誉。”白宣良殷切又关心,“医生说可以吃一点。”
面条拱起一大块,尖尖上的配菜塌下来,露出底下几分肉色。郝誉打眼看去,就知道这绝不止面上的1oo克。同样,他想这面一开始就不该是为自己做的,嘴巴更愤懑吃着菜根。
“不了。”
咔咔咔,嚼吧嚼吧。
郝誉怨气满满,“现在还克制得住,吃了还想吃,我就完了。”
“可你刚刚。”白宣良狼狈端着热面,手心烫,呓语起来,肩膀都收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给你吃。”
他把原本做给修克的面热一热端给郝誉,似乎,本来就是对郝誉好。意识到这一点,白宣良恨不得落荒而逃,最好直接出现在修克那孩子面前,可他又刚刚让亲雌子去传话。
“这碗。”郝誉用力啃着菜根,面如菜色,“本来是做给修克的吧。”
白宣良几乎要把自己团成一个小球,滚到厨房角落里反省了。郝誉都把素菜啃成枯树叉子,白宣良脖子还维持着直角的姿势,拿旋看人。
郝誉叹口气,真无法想象白宣良出门工作的样子。
“我明天让他们送保温餐具。”他起身,擦一把身上黏糊糊的汗,道:“你放修克房间门口。孩子们还要长身体,吃得比我好,没什么问题。”
白宣良没有动。
他僵硬在原地,像是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又像是等待主人宣判死刑的奴隶,身体随着郝誉的接近,战战抖。
郝誉不情愿看到这一幕。他随意照拂白宣良浓密柔软的碎,又胡乱揉了揉,轻声道:“白哥,你别怕我。”
第二十七章
白宣良是哥哥认可的家人。
这就足够了。
郝誉相信自己临行前能够将白宣良父子安顿好。数年来,他与军部与基因库生不少摩擦,可在数年中,他们是最好的合作对象,也是一手将郝誉培养成强战争兵器的组织者。
它们是郝誉人格与意志的塑造者。
郝誉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们。
他只需要思考将白宣良、芋芋放在哪一个位置,给出什么级别的待遇和保护即可。退一万步说,郝誉随便说一个数字,军部和基因库都能匀一匀基层萝卜坑,找两个衣食无忧的清闲岗位把白宣良和白岁安父子安插其中。
郝誉这个级别的战争英雄,他所关心的现世亲属完全值得这种待遇。
“还得等地方雄虫协会传送来的病历。”郝誉走上楼,寻找到被自己锁上的浴室。他抽出镖头,几下砸开门锁,进去后用椅子和机械锁从内部锁死,才独自打开水龙头,感受冷水浇头的滋味。
明天。
他要做很多事情。
先让基因库的人上门做亲子检测,再让律师将哥哥留下的遗嘱等物拿出来,自己认真读一读。其次就是催促地方上把哥哥的病历、各类影像全部调查一遍,特别是哥哥决定保释伊瑟尔时的全部记录。
最后,是哥哥的雌君和唯一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