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那个老旧小区,苏阳的车太宽,进不去小区大门。
没办法,苏阳只能把车扔在路边,急切的往阿包住的那栋楼跑。
还没到楼下,苏阳就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苏阳有些懵,他放缓了脚步,有点不相信的靠近了楼下的人群。
警察已经围上警戒线了,离得太远,苏阳看不清生了什么。
他摇了摇头,转身朝楼梯口跑去。
等苏阳气喘吁吁得走进阿包那逼仄的出租屋时,只看到几个警察在对着窗子,床,厨房等一些角落在拍照。
一名警察现了苏阳,询问他是干嘛的。
还不等苏阳回答,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的阿包抬起来头,现是苏阳,连忙上前解释:“这……这是我大哥……我让他来的……”
警察看看两人,一副节哀的表情,拍了拍苏阳,轻声说了句:“多安慰下你弟弟吧……”
阿包拉着苏阳坐到沙上,只是……相顾无言。
良久,还是苏阳打破了沉默。
苏阳紧紧攥着阿包的手,轻轻的问道:“阿花……她……真的……?”
阿包的表情有些呆滞,他抬手指向了阳台厨房的窗户,那里有警察在拍照,不方便过去。
“哥……对不起,我没用……”
“昨晚上,一整晚我都没敢睡,我一直守着花……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住了,打了个盹。我……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就只是迷迷糊糊中听到花在叫我。”
“然后我睁眼就看到花坐在那个窗户上,然后花给我说:‘昨晚的大哥是个好人,阿包,你要好好跟着大哥干,以后别再让别人欺负你了。大哥的钱你要还给他,你要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听到了没?这个信……你帮我给昨晚的大哥。对不起……阿包……照顾好自己。’”
“然后我还没反应过来,花就跳下去了……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了……最后是警察进来把我叫醒的……”
苏阳听着阿包有些死寂的说着,几度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但是……
能说什么呢?
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阿包从口袋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大哥……这是阿花给你的。我觉得我不能看,所以我就没看。”
苏阳手微微颤抖的接过阿花给他留的信,他有些不敢看……
“大哥,谢谢你昨晚帮我……不过我太没用了……花还是走了……”
说着说着,阿包深深埋下了头,哽咽的整个身子一抽一抽的。
到最后竟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苏阳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他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阿包。
只能紧紧抱住了阿包,一只手在阿包后背不停摩挲着:“没事阿包……没事……会过去的……”
苏阳此刻大脑有些空白,没来由的想起了昨天给老黄说的,也是“会过去的……”。
真的会过去吗?
苏阳没有答案。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
阿包紧紧抓着苏阳的胳膊,泣不成声。
就这样两个人抱在一起,阿包哭了好久……
警察的工作也基本结束了。
“同志,我们这边基本完了,之后我们会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给死者家属做个笔录。楼下死者的尸体我已经让同事送到太平间了。之后事情结束后就可以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