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这么一个优秀出色的同僚,与她缉拿犯人,勘破案件,真是人生一件快事。
吕青喊来外面问话的快手,询问他们的问话收获。
得出结论的是:死者近期没有与人结仇;昨夜没有客人来访;死者近来精神状态良好。
一时没有头绪的吕青,眉头紧皱。
“死者只是一个小旗官,排除了仇杀,那会是什么原因,让凶手深夜入宅,杀人行凶呢”许七安在她身边,轻声道。
吕青有丰富的刑侦经验,闻言,眸子一亮,当即喊来死者原配,问道:“家里是不是突然多了银子或者,刘汉与你说过些什么”
那面容姣好的妇人,努力回想了许久,哀声道:“前几天,夫君他倒是说过,要带我们离开京城,去外头过潇洒的日子。”
吕青和许七安相视一眼:“具体是多少天前。”
“一旬左右吧。”妇人也记不太清楚了。
离开院子的路上,吕青沉声道:“他收受了贿赂,被人灭口了。”
许七安点点头,这是非常合理的推测,他也是这么想的。
宋廷风皱眉道:“但是,一个小旗官,会因为什么事被灭口” 许七安想了想,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问道:“没记错的话,金吾卫负责内城的东城门和皇城的东城门。”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微变。
许七安道:“或许我们应该去见一见刘汉的直属上司,先回衙门上报此事,领了牌票后,再登门问话。”
刘汉的上司是金吾卫百户,虽然都是百户,但金吾卫的地位可比御刀卫要高太多了,后者是单位保安,而前者是领导的保镖。
许七安等人要上门问话,得有衙门的牌票做凭证。类似于上辈子的搜查令。
回到打更人衙门,将此事上报给李玉春,春哥非常重视,沉吟道:“此事甚是蹊跷,不过皇城守备森严,一个小小旗官翻不起什么浪,照例问话便是,金吾卫自己会查。另外,陛下祭祖的日子马上就到了,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这件事上。”
当即给了牌票。
在打更人衙门等了片刻,吕青等府衙的快手风风火火赶来,一行人去了皇城的东门。
周百户正带人巡逻,等了一个时辰才回来,得知打更人和府衙找上来,便立刻过来接见。
周百户有着浓密的络腮胡,三角眼,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
宋廷风道:“周百户,你手底下可有一个叫刘汉的旗官”
脸色不悦的周百户正要回答,忽然看见其中一位铜锣,从怀里摸出一张纸,以气机引燃。
下一刻,他的瞳孔染上了一层清光。
望气术周百户不动声色的收敛了眉宇间的暴躁:“是。”
“他死了。”宋廷风说。
“什么”周百户难掩惊讶。
吕青问道:“刘汉最近可有异常”
“没有。”
“他值守东城门期间,有没有可疑的人和物出入皇城”
“没有。”周百户摇头:“守卫皇城的士卒众多,单单贿赂一人是没用的,除非贿赂全部,而这是不可能的。”
朱广孝道:“如果贿赂你呢。”
周百户脸色一变,压抑的暴躁再次涌起:“你什么意思。”
宋廷风笑道:“只是例行问话,周百户何必动怒。陛下祭祖在即,我们也不想关键时候出岔子。”
又问了一会儿话,因为有一个望气术的铜锣在边上盯着,周百户有问必答,按捺住了火爆的脾气。
直到许七安的望气术持续时间过去,宋廷风他笑道:“感谢您的配合,我们先告辞了。”
带着吕青等人返回的路上,许七安道:“他没说谎。”
宋廷风眯着眼:“或许,刘汉是因为其他未知的事情被灭口。”
朱广孝沉声道:“这件案子暂且搁置吧,祭祖大典为重。”
后天就是皇帝祭祖的日子,任何事都要往后挪。
告别吕青等人,许七安在偏厅推敲了整个过程,无果,便将刘汉的事情抛在一边。 庚子年,十月十五,甲子日。
宜祈福、斋醮、祭祀先祖。
很快,皇室祭祖的日子来临。许七安对此并不陌生,每年的这个时候,内城的城门就会关闭,身为御刀卫百户的二叔,在今天会被调到内城戒严,内城百姓被要求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类似的祭祀在开春时还有一次,就是祭天,祈求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从昨日开始,内城的客栈便被逐一排查,把江湖客统统赶到外城,酒楼歇业,客栈不得留宿。
身为打更人的许七安,被安排在桑泊,负责站岗。
桑泊是一片小湖,紧挨着皇城,湖畔种着一颗颗柳树,这个季节,柳叶还没抽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