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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眯着长睫的墨色双眼里，有一种无比有力的强势激情，能让女人无法不倾倒。

他看着身下的云烟，几欲合上的浅浅双眸在微弱的烛光中点燃，无可抑制的身子疼得厉害。

她这样清浅，却最适合他的手掌，连一丝喘息都足以让他翻天覆地。

而她不知道，也无法思考，身体里有一种翻涌的潮，冰火交加。她无措而生涩，几乎是无法回应，却让他更加发狂。仿佛要尝尽这些年来忍耐的所有亲吻。

云烟像坠入了一个幽深迷离的梦境，无数零碎的片段和念头瞬间在她脑海里飞驰又消失，前世今生，力气尽失。

相似，又不相同。

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

如果生命中还有些能坚守的仅存的尊严和美好，也会即将被这样打得粉碎。他，仍是不懂罢。

也许，终究没有人懂。

云烟的身子越热，心却越冷。无可抑制，徒劳在他制造的□里挣扎。

他的手掌揉握在她纤细的腰肢间，几乎想将她揉化成一滩水。

他的手掌拖抬在她单薄的背脊后，仿佛微微用力就能捏碎她。

当他无法不按照本能的去移动自己双手的时候，他触到她的衣襟上的纽扣，引起她全身一颤。

当他们近在咫尺的目光在微弱的烛光中相遇，连对方的睫毛都能看的根根分明，在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样子——

云烟微微张了口无声的将唤，似乎是四爷两个字，泪水却顺着眼眶流了出来，单薄的身子都缩在一起，无声的哭泣。

胤禛停下来，像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抬手轻轻的抚摸她的鬓角，看着这个蜷缩在自己身下无声的哭得让他心肺都疼的女子。

怎么就是她呢？这样清淡、纤弱、平凡、沉默，却能让他随时为她疯狂，又随时为她疼痛。

“我该拿你怎么办……”胤禛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微微抬起身子不再压着她。似在问自己又在问她。无解。他对于这个女子，没有办法。

“云烟……你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告诉我……”胤禛硬挺下颚上的弧度在烛光下性感的令人屏息，他将面颊贴上她依旧有着泪痕的脸，似在哄着，又在呓语。

云烟像个无助的小动物，蜷在他臂弯里无声的摇头，泪却印在他衣襟上，湿透。

胤禛的下颌骨合紧而沉默，轻轻吻她柔软的发顶，缓缓说，别怕。

当云烟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她低垂的睫毛一颤，几乎划过他的脸，她就那么沉默，眼角的泪光里似乎有让人疯狂的寂静。渗透出来的东西，让胤禛的脑海中一扎，抓不住，握不牢。

有些意象飘渺得像雾，看不真切又始终萦绕，心底里隐隐约约的想抓住，张开拳却发现它已从指间溜走。

86柔软

两人都没有说话。

云烟终于抬眼看他，微弱的烛光在她的黑瞳中点燃，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着迷的清澈柔媚。她的发丝已经散了，几缕飘荡在柔软的眉间和脸颊边，小小脸儿在胤禛的臂弯中像一只毛茸茸的小鸟，让人心疼而欲亲近。

她的目光里有他，也没有他，瞳仁和睫毛交错的阴影里像住着一个不存于这个时光里的灵魂。

有些忧伤，有些情感。有些微的脆弱，有些微的坚强。

胤禛的手掌贴上去，用掌心摩挲着她柔软的面颊，眉毛。指尖有浅浅的战栗。静静凝视着她长长睫毛的弧度里，突然心神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呼之欲出，破土而来。

云烟突然被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抱起，紧紧的，紧紧的在按在怀中。她倚靠在床头，坐在他衣袍间，面颊陷落在他丝滑的衣襟里，鼻息里都是他怀中的气息，铺天盖地。

这样的一个拥抱，唇下的他的心跳。仿佛比刚才的亲吻更加让她心悸而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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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弯着腰缓缓铺上新床单，细细的用手掌抚平每一道褶皱。

没有褶皱，没有挣扎。一切都该是整洁而安好的。

屋里很静，夜已经深了。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洒进来，带着浅浅的玉兰香气和树叶斑驳的影子。

发丝从额上滑落下来，她随意的抬起手拂开勾挂在而后，直起身来。

云烟静默的取了西配房的热水，在小间里简单的洗漱了自己。脱外衫时隐隐感到腰间的疼，掀开肚兜下摆看，有几处手指印状浅浅红痕，却是胤禛握她腰时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留下的。

门外间一响，云烟迅速把外衫拉好。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小间隔门的隔纱外，停住，却是沉默。

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云烟咬着嘴唇抬头看到小门隔纱外的影子，知道是他回来了。

身影突然传来几声咳，带着一种沙哑的寒意，又迅速压制下去。

云烟微微儊眉忙走到门边拉开，看见胤禛正抬手握成拳状捂在唇边，一双黑眼睛盖在浓睫下。她触手所及，身上的衣袍上全都是夜里的寒气和露水。

云烟指间一顿，忙将他牵屋内坐下。忙去点了暖炉，又过来蹲下给他脱靴子。

手下的小腿，到脚踝都是凉的。云烟心间一刺，自然的就用手心去捂。

胤禛伸手过来拉她，云烟握着他手指，发现他连手指都是冰凉。不禁抬眼儊眉看他。

胤禛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动唇轻轻的说没事。

云烟抿着唇不说话，紧紧握着他手指。好一会才站起去端水，回来给他洗脸洗脚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