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当然并不知道她手里拿的这张卡是贺呈钏给办的,她以为是她自己的,因为卡里的钱数不算多,家里还有一张数额比较大的卡,她不敢动。但她没想过就这一张卡竟然都是贺呈钏办的,所谓百密一疏大约就是这样了。
和张锰分手后,景沐立刻往家里赶,一方面是放不下两个孩子,另一方面还是要把合同弄出来。
结果刚进家门就发现保姆着急的在打电话,电话可能还没打通,看见自己进来就挂断了。大概是景沐从前形象太恶劣,保姆一见她就哭了,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坏了。
景沐心里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保姆抽抽噎噎的说:“蕤少爷发烧了,我没办法,不知道找谁。”
保姆就说了个发烧后,景沐立刻朝着楼上跑去,保姆跟在后面解释说因为贺蕤睡着了,所以没有更早的发现。
景沐推开了门,就见贺朵朵在床上玩,贺蕤躺着,看起来特别没精神,脸蛋红红的,原本他最喜欢弄的发型都乱糟糟的。
忽然被推开门,贺朵朵和贺蕤都吓了一跳,但是贺朵朵一看见景沐就立刻蹦上来,抱住她的腿,急切的说:“妈妈,哥哥发烧了,好烫!”
贺朵朵急的眼眶都湿湿,景沐赶紧走到贺蕤身边,发现贺蕤的身边放着一个小脸盆,里面的水是温和的,还放着一个毛巾。
保姆解释说已经给贺蕤擦过身体了,也喂他喝了挺多温水。
景沐摸了摸贺蕤额头,问:“多少度?”
“三十八度五。”
景沐从前怀孕的时候学了很多照顾孩子的办法,三十八度五是不需要去医院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里能那么理智的选择只用物理降温。
贺蕤躺在床上,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景沐再次拧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体,贺蕤扭动着,哼哼唧唧的,显然很是难受。
“你去拿酒精过来给擦擦脚心手心。”景沐头也没回,吩咐保姆去拿东西。
小保姆一愣,“家里好像没有酒精。”
“那就去拿瓶酒过来!”景沐语气也不好,说话冲了一点。
小保姆委屈的下楼去取酒,景沐也觉得自己着实是因为太着急而语气不好,心里又埋怨自己放着孩子自己出去。
“行了。”景沐结果保姆手里的白酒,问,“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
保姆赶紧说:“是贺先生。”
景沐点点头,“继续打,我记得家里有医生,让过来一趟吧。”
现在去医院也很远,而且家里的医生应该更好一点。
景沐说完就去给贺蕤擦脚心和手心,保姆背对着景沐,白了她一眼才去给贺呈钏打电话。
贺呈钏很快就来了,保姆打电话的时候他刚从梁郁手里拿过东西,因为说贺蕤生病了,他也顾不上去看,直接放进自己办公室的抽屉,然后立刻开车回家了。
景沐一直在照顾贺蕤,保姆拿来白酒之后她害怕浓度会不会太大,又给稀释了一下,然后才给贺蕤擦了擦交心和手心,然后又给他喂了点水,贺蕤看起来稍微舒服了一点,景沐给舒咏惠打了个电话,舒咏惠让她给贺蕤洗个温水澡,又说酒精不太好,让景沐不要再用,挂了电话后景沐让保姆去弄水了,贺朵朵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时不时和哥哥说两句,帮帮景沐的忙。
贺呈钏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景沐正在给贺蕤喂水的场景。
她没来得及换衣服,还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头发被随便扎成了马尾,因为角度问题,贺呈钏只看到她的侧脸,却温柔的让他错不开眼。
景沐并未发现他来,小保姆站在门口也不敢进来,片刻后,贺呈钏走了过来,轻声说:“我来吧,你缓缓。”
景沐闻言猛一转头,看见贺呈钏来,放了心。
贺呈钏的心情也因为景沐这个明显的放心动作而好了许多,景沐擦了擦汗,说:“这点水喂完了我们给小蕤洗澡吧,我先去换件衣服。”
贺蕤睁开眼睛看到是贺呈钏,就往人怀里钻,贺呈钏脱了外套递给景沐,伸手将孩子抱了起来,贺蕤缩在他的怀里哭的可怜,小猫一样的声音听得景沐也难受,更别提贺朵朵了,她听见哥哥哭,自己也跟着哭,景沐赶紧将贺朵朵抱起来,“走,和妈妈去换衣服,爸爸要给哥哥洗澡。”
贺朵朵乖巧的跟着景沐去了另外的卧室,贺呈钏抱着贺蕤,看着儿子这么难受,他的心里也难受。
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更不会表达,不会随口说出爸爸爱你这样的话,当然现在和过去不能比,男人也开始懂得表达,只是贺呈钏向来内敛,贺蕤性格其实更像他。
贺呈钏轻轻的拍了拍贺蕤的脊背,“蕤蕤,我们去洗澡吧?洗完澡会舒服点。”
医生刚就来电话,正在路上,听了他们的处理办法觉得很妥当,顺便建议在他来之前就洗完澡让孩子换身衣服。
贺蕤平时是个不怎么撒娇的孩子,这个时候却揪着爸爸的衣服,声音小小的说:“爸爸,妈妈上次说我们周末要一起烧烤的,我想和你们一起烤肉吃。”
这个时候都忘不掉吃肉啊,贺呈钏无奈的笑,“好,你好起来我们就烤肉吃。”
贺蕤终于笑了。
景沐站在门口看贺呈钏抱着贺蕤,画面太温馨,看的她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的软。
:天方夜谭
景沐已经换上了一套素色的家居服,淡灰色的短袖和长裤是很柔软的布料,穿在身上舒适又质朴,这还是她上次和舒咏惠逛街的时候一起买的,“原宿主”那一柜子的衣服她早已经全部打包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