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不知是谁家的小狗还在不停地叫嚷着。熟睡的人当然听不见,可清醒的人却感到头痛欲裂。
吵死了。
白皓再一次用被蒙上自己的头,打算跟被窝死磕到底。
自从廖淮言不回来之后,他的床上可用面积明显恢复,他现在可以随意翻滚,不用再躲着避着了。
可明明才不到一个月,白皓却早就习惯了只睡一边,现在剩下的另一边就只留空空荡荡。
床头的电话响了一声,他没理,继续蒙在被子里想让自己赶紧去睡。
也不知是夜太长,还是狗叫的太狂妄,翻来覆去一直就毫无睡意。
电话又响了一声,白皓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一连串的声音敲锣打鼓,把他的烦躁抬到了顶端,他才忽的一下坐起。
操他大爷的!
苏弋这大半夜不睡觉是他妈的想。。。。。。
白皓心底的怒气还没有宣泄完,就看见上面醒目的三个大字。
廖淮言。
黑暗里手机的光亮的刺眼,白皓僵了半天又重新闭上眼睛躺了下来。
没到三秒钟,世界终于重回平静。
可没过多长时间,手机再一次响起。拼了命的响,在这空荡荡的夜里犹如索命的无常,不死不休。
白皓伸手按了挂断,设置了静音模式,想悄无声息的把无常送回地狱。
还没等他的手机放下,廖淮言的消息就快他一步传了过来。
【我在门外。】
白皓一愣,他在门外?
现在已经快两点了,他在门外做什么?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白皓垂下眼,静静的看着那句透露着不可抗拒的语气,终于抬手打了几个字。
【睡了,钥匙放到门口的垫子下面。】
说完毫不犹豫的关机睡觉,可一闭上眼却全是廖淮言的那张脸。
操!
没等他骂下一句,突然钥匙穿进门孔的声音自门口传来,白皓倏地一愣,睁开双眼慢慢坐起身,哪还有一丝睡意?
脚步声一步一步踏过客厅,来到了他的门口。
“我进来了。”低沉又沙哑的嗓音,让白皓都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他没应声,就隔着一道门看他。
可惜穿不透,也看不见。
白皓的呼吸都不规律了,他压了压胸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得到回应,廖淮言还是推开了那扇门,漆黑的影子走进来,白皓就算是闭着眼睛就知道是他,气息掺杂着酒气飘了过来,停在了他身前。
血液沸腾,白皓咬着牙按耐着躁动的情绪。
廖淮言没开灯,就透着月色去瞧他,熟悉的轮廓坐在床上,依旧是淡淡的木质清香。
好半晌他才开口问:“病了?”
白皓眼睛似乎闪了一下,仰头滑了滑嗓子才说:“没有,感冒。”
廖淮言听他的声音不禁皱起眉头,这得烧到什么程度,嗓子能哑成这样。他想伸手去探一探他的体温,刚提到半空又顿住了。
艰难的收回手之后,他问:“现在退烧了吗?”
“嗯。”
“扎针了吗,”廖淮言摸着黑把椅子搬了过来坐下,“要是还难受明天一早去医院。”
白皓:“。。。。。。”
白皓想问他这么晚为什么还来这里?他身上的酒味都是从哪儿来的?但是话到了嗓子眼却又碎成了八瓣,一个字也拼不出来。
挣扎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好了。”
廖淮言就坐在他对面,平静的看着他。也许看清了他的脸,也许没有,但这都不妨碍他为眼前的人担心,为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