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戴河回来后,紫晴的状态也一直都很不错。
现在每天除了写小说、陪女儿,紫晴也会经常坐着电动轮椅去附近的市、商场给家里买些日用品,给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每次看到营业员刷着自己的卡结账时,这种感觉都会让紫晴觉得好像又回到了那份健全的人生中,或者是说现在的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轮椅上的生活了。
小孩子的记忆总是片段性的。
避暑回来二十多天后,在一天晚餐时,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吃饭。
“爸爸爸爸,外婆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能让她和小晴一起住呀?”小晴突然就想起了在北戴河时外婆让自己问爸爸的话。
小晴真的是很有语言天分!才两周岁出头的小晴就能把一个人的意思完整地转述给另一个人了。
“哦,那是在北戴河时我妈和她闹着玩的”紫晴对女儿的这份童言无忌感到既可气又可笑。
“哎呀,宝贝女儿想和外公外婆一起住了是不是呀?等爸爸完成了这个工作后,就给我们的宝贝女儿买一套大大的漂亮房子,让外公外婆搬来和小晴住在一起。好不好呀?乖,现在先把饭吃了。”通过女儿那软软童音的转述,哲浩也能明白岳母的心思。
散了步回来,紫晴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敲着键盘更着小说,哲浩在女儿的房间陪着她一起玩闹。
“小晴呀,爸爸买了大房子后给你带回一个弟弟来和你玩。好不好呀?”
“弟弟!别人家的弟弟吗?只要他不和我抢玩具,我就和他一起玩。”一会儿,女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有奥特曼吗?”
哲浩和女儿的对话一下子就触碰到了紫晴那份敏锐的洞察力!她想起了那天母亲和自己的对话:“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哲浩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还有了一个孩子了呢。你能接受吗?”
“我要让他全心全意地爱着我们的女儿,我不允许有别人来瓜分我女儿的这份父爱。绝不允许!”
可现在哲浩和女儿这些对话让紫晴乱了方寸、无心更书。
自己也说过会坦然地面对今后将可能生的一切。可这一切就像那场车祸来的那么突然!那么地让人猝不及防。也都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时候。
“老婆,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今天的小说更完了呀?那我们就洗澡睡觉吧。”说着,哲浩拿了紫晴和他的睡衣先去洗手间放好,出来把紫晴抱进洗手间,准备为她洗澡。
在整个洗澡过程中,紫晴的脑袋都是懵懵的。
“哲浩,你刚和女儿说要给他带个弟弟来,是谁家的孩子呀?”洗完澡在床上紫晴假装随意地问着。
“是公司里小江的儿子,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很可爱,我特别喜欢,所以想让他和咱们的女儿认识认识。”哲浩明白紫晴问这个问题的刻意性,他随口编着。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呢。”紫晴刻意地开着“玩笑”。
“又瞎想了,我就是有那个心,那个胆,也没那时间和精力呀。”哲浩的念头又被紫晴的这份敏锐压了回去。
“老婆,已经很晚了!快睡吧,晚安。”哲浩吻了吻紫晴的额头,转身关灭了床头灯。
顾芸在上海又租回了自己曾租住过的那套房子,让母亲住了进去。
母亲现在已经能吃一点流食了,哲浩把护工林阿姨请回来继续照顾母亲。林阿姨对母亲很尽心,每天都会变着花样为她熬制各种营养汤。
顾芸现在两点一线的路线改为了每天从上海的出租屋去宁县的姑姑家,再从宁县的姑姑家赶回上海的出租屋里。
如此的两点一线、紧张有序的生活反而让顾芸觉得自己好像安心了一些,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更多的事情了。这让日后的顾芸回忆起来觉得那段日子应该是自己的内心被麻木了。
这种每天白天能陪着儿子,晚上可以在母亲身边的日子顾芸希望能维持的长久一些!再长久一些。
然而这种顾芸希望能维持的长久一些的日子却也结束得那样地快!快得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一天晚饭后,顾芸陪着母亲去出租房的小区散步时,碰到了小区的物管工作人员阿勤。
“顾女士,很长一段时间都没看到你了。你怎么?又搬来这里住了吗?对了,你的宝宝呢?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呀?”阿勤是个3o岁左右来上海打工的外地女孩。
“你认错人了吧?我还没结婚呢,怎么会有宝宝呢?”顾芸支吾着拉起母亲的手想尽快离开。
“怎么会呢?在这里的住户我基本都能认得,记得那时你来退租时,也应该已经有六、七个月的肚子了吧!那时你的腹部已明显隆起,孕味很浓了哦。”阿勤在身后不依不饶地继续说着。
“你真的认错人了。”顾芸拉着母亲快步地回了家。
“顾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跟妈说实话。”一进家门,母亲就急切地问了起来。
“妈,是她认错人了。我现在还单身呢,怎么可能怀孕生宝宝!”顾芸故做轻松地道。
“是吗?”母亲紧盯着顾芸的眼睛。
“当然了。妈,你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呢?还是相信一个外人啊?”顾芸心虚地躲闪着母亲的目光。
“顾芸,你是我的女儿,从小到大,你有没有说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快和我说实话,别让我急啊!”顾芸母亲厉声道。
“妈,她真的是认错人了。”想到母亲的病,顾芸还在做着努力。
“行,你不说是吧?那我今晚就连夜回杭州去,我眼不见心不烦。”母亲说着就要去打开衣柜收拾行李。
“妈,我和赵哲浩又在一起了。”顾芸拉住母亲,声如细蚊地小声。
……
第二天,母亲就因为便血被12o拉进了医院的急诊。
母亲这次急转直下的恶化让胡主任和参与母亲手术了的几个医生都感到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