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我能进屋吗?”
是晚翠姑娘的声音。
南竹不做犹豫的开了门,但见晚翠一脸急喘,尚未歇停便拉起南竹的手往外头走。南竹不明就理,但也没有阻止。
“南竹,陆云要走了!”
脚下跟随的步子硬是一顿,随后便再也不动了。
晚翠感到南竹的异样,也跟着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怎么了?我便是来告诉你的,大家都在为他送行。”想到昨晚及之后陆云独自寻上自己,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晚翠觉得无论如何也该让俩人再见上一见。
可,南竹却似钉在了原地,双脚再也不移一步。
“南竹?”
南竹缓缓的挣开了晚翠的手,冲着晚翠摇了摇头。
“你……不愿送他?”
南竹沉默了片刻,竟是转身往回走。
“南竹!”晚翠毕竟是姑娘家,心思自然细腻。唤住南竹,不禁道:“昨日各自离去后,我未曾料到陆云会来找我,也未曾料到他会告诉我那么许多。南竹,其实陆云一直对你……”
南竹猛地转身,那眼神阻止了晚翠快要出口的话。
俩人对视许久,晚翠才错开眼神,喟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不去也好,那我先一步去为他送行。还有,这是陆云口述,我代笔的信。”
南竹接过那封信,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着晚翠离去,才转身默默的盯着那封书信。
良久,他未拆开那封信,而是直接将他藏进衣中。
有些事,他明白自己不该要,也根本……要不起。
“分明是想前去,何必隐忍。”
突兀的声音响起,引得南竹侧目。乍见来人,南竹还是小小吃了一惊。他知道男人武艺高强,可这还是头一回见他日间如此随意的在楼里出现。
在他想来,男人来此的目的不一般。那夜,自己亲耳听见他的质问。而自己如今名曰的主人齐澜,又不知是何方神圣。
然对南竹来说,无论他们谁是谁,又有何作为。自己要的始终未变,如今不会,将来亦不会。
进退有度,方可得闲然;举善有常,方能安生活。只是有时,明知山有虎,却身不由己,只能向那虎山行。
移开视线,南竹微低的脸上带着几分没落。
“哼。”阎绝杀轻轻冷哼,斜睨着南竹,随后越过他身侧向简陋的屋子走去。“别忘了我昨夜交代的事。”
昨夜交代?南竹想起了,转身想唤住阎绝杀,才想到自己口不能言。不由抬手抚上自己的嗓子,嘴边露出苦笑。
治好又如何?有时候,口不能言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既然阎绝杀已经离去,南竹也并未打算追上。自记忆中搜索着昨夜把脉的结果,想必经过一夜,病情又会有些改变。那男子武功不低,方才见他脚步稳健已不似昨夜虚浮,想必是自行运功的结果。
心里琢磨着那些个药材,南竹往醉梦乡的侧面走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竹刻意选择了最少人进出的北侧门,而大伙儿忙着送陆云离去,此刻看守的人便更少了。何况,这醉梦乡再怎么亦不过是座青楼,护院也就那几个。
所以南竹不过小小客套一番,递上俩银子,看门之人便很爽快的放了行。
南竹出了醉梦乡,自北侧巷子拐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白日出行,见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