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雪:“想办法呀,要等他醒来我就走不了了。”
挣扎了几下,但慕容楚衣抓得特别紧,手腕都扒拉红了也没能挣脱。
最后江夜雪也没法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靠着床沿,而后轻闭眼眸。
“忙活了大半夜了,我先睡一觉,你盯着。”
这话说完,月柒然就听到江夜雪均匀的呼吸声。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月柒然张了张口,最后也没说什么,看着熟睡的两人轻声叹息,心中有些苦涩。
你们如今这般是好还是坏呀?
江夜雪的性情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
为什么明明死去的两人都活过来了?
月柒然想不明白。
江夜雪睡着了,但是睡得很不好,噩梦缠身,梦中他身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周身的气温极低,有着什么东西拉扯着他,让他坠入其中,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心中涌起无尽的绝望,眼皮越来越沉,他挣扎着不让自己昏睡,可是还是抵抗不了。可又好像什么拉着他,让他得以有挣扎的时间,没那么容易坠入深渊。
梦中如此,现实中的他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脸色惨白得可怕,额间的冷汗使他的鬓湿透,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被他咬得白。
不知是不是被江夜雪所影响,昏睡着的慕容楚衣也蹙起了眉,几个呼吸之后他蓦地睁开好看的眼。
“衣衣,你醒了!身上可还有不适,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一直盯着慕容楚衣看的月柒然自然第一时间便现他的醒来,面露喜色。
慕容楚衣摇头表示自己无碍,随后注意力便落在了身侧被困在梦魇中的江夜雪,同时松开了自己紧抓着的手。
这一动作也让月柒然现了江夜雪的不对劲,她连忙蹲下手放在江夜雪额头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皱眉,又探了一下其鼻息,而这一接触吓得她赶忙收回手。
“怎、怎么回事,之前他还生龙活虎的,怎的现在气若游丝,体温还低得吓人。”
闻言,慕容楚衣眉头一皱,从床榻上下来,面带犹豫之色,最终还是半蹲下身,右手食指中指并列搭在江夜雪脉搏上,而后源源不断输入自己的灵流。
不明白江夜雪为何如此,但其身上灵流枯竭,恐怕也是造成他这模样的原因之一。
慕容楚衣不是第一次见江夜雪这种情况,在五夜城时他也如此这般过。
月柒然也没闲着,连忙抱来一袭雪狐裘将其披在江夜雪身上,为他保暖。
黑暗中仿佛撒进来一缕阳光,阳光照在浑身冰冷的江夜雪身上,为他驱逐了黑暗带来了温暖。
紧握成拳的手松开了,江夜雪艰难睁开那布满血丝的眼,看到的第一人便是冷若冰霜的慕容楚衣。
张了张唇,他似是想说什么,可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慕容楚衣见其苏醒便停下输送灵流,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个依旧气息微弱的人。
江夜雪没管他的打量,转而看向一旁的月柒然,气若游丝般说道:“月姑娘,依照诺言,劳烦带我离开。”
“这?我……”月柒然一愣,而后紧张地看向慕容楚衣,让她偷偷放人离开可还行,可是在慕容楚衣面前,她不敢呀。
未等月柒然作何回答,慕容楚衣便道:“劳烦柒然姑娘前去照看一下辰晴,此处交由我便好。”
闻言,月柒然更加犹豫了,她害怕慕容楚衣杀了江夜雪啊。
“衣衣……”
话未说出口,便被慕容楚衣打断,他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柒然姑娘放心,我不是以德报怨,恩将仇报之人。”
闻言月柒然看看江夜雪又看看慕容楚衣,而后便快步离开了。
她的衣衣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即便有仇也只会光明正大的报。
月柒然走了,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慕容楚衣和江夜雪两人。
二人也没有搭话,房间中安静的过分,也格外的压抑。
这样的安静最终由江夜雪打破,他倒不是怕跟慕容楚衣犟,而是再不离开他真得憋屈死在这里。
不知为何在这里他体内的灵流消耗的极快,而且还无法吸收,再这样耗下去消耗的就是他的生命力了。
“带我……离开这里。”
短短几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慕容楚衣没动,而是问道:“你……用了什么禁术?”
江夜雪如今的模样像极在五夜城那时,只不过身上看起来没有那么骇人,当时他只以为是打斗造成的,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他这样更像使用禁术后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