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轩辕稷身边的大监来了。
林侵晓认得,从衣着来看,应当是踹了自己一脚的人。
脑海里想起那位大人的嘱咐,匆匆跑到屋内,拿了钱袋子,双手奉上。
……
“草民多谢大监提醒,小小敬意,还请您笑纳。”
大监欣慰一笑,心想:还是挺懂规矩的。
“林公子言重了,这是咱家该做的。”
说着把林侵晓给的荷包袋子,塞进了袖子里,眼睛早就眯成一条缝嵌面孔里了。
看着面前大监满意的模样,林侵晓想:果然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
[皇宫。]
……
林侵晓跟着大监来到了轩辕稷的寝宫,第一次来还没仔细观察过,走这么一趟,才瞧见了,是富丽堂皇,奢靡之风。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路好长,走了好久终于到了。
“草民叩见皇上。”
这一拜,可谓卯足了虔诚之心,林侵晓是真的怕又哪里得罪了这只老虎。
“草民?朕的人岂是草民?”
“臣……臣妾……?”
林侵晓的脸皮子薄地很,试探着说出这个自称后,连着耳后根臊地红烫。
“臣妾?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轩辕稷笑得前仰后合,那还有什么帝王之姿,简直活脱脱地风流公子般,听的林侵晓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罢了罢了,你在宫中且自在些,就像在家中一样。”
“谢皇上恩典。”
就在林侵晓松了口气时,轩辕稷就开始阴晴不定了。
“看着朕!”
前一秒还开怀大笑的人,倏地皱眉大声呵道。
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张一合的扑闪着,躲闪不及的双眼在威逼之下,勉强迎上了龙目。
乌黑的瞳孔里还闪着点点水光,眼里的怯懦祈求讨好之意,让轩辕稷心情大好。
轩辕稷俯下身子,捏住那人的下巴,左右打量着。
[倒是生了一副好眼睛。]
轩辕稷被这双水汪汪的,还带着些渴求心绪的眼睛注视着,真觉像极了后宫里讨食的小狗。
端详着,思绪不知飞往哪去,若有所思道。
“朕……倒是第一次见你这般。”
不由得手已经扶上茸茸的脑袋,给林侵晓顺了顺毛,露出了就他本人也想不到的笑容。
许是这样的笑过于遥远,让轩辕稷倍感陌生,就连他本人也认为那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于是很快冷下脸去,抬起脚就往单薄的肩头上踹去。
“滚吧。”
不知为何,轩辕稷竟然没做那档子事。尽管林侵晓不通情事,但遭了头一回,夜里皇帝宣到寝宫,想也不用想。
[踹了一脚,便放我离开了?]
[也好。]
恭顺地告退,行至屋外,林侵晓才敢流露出痛意。
肩头一阵疼痛,比腿弯出还疼的厉害,和膝盖差不多疼,还有身下……天晓得每走一步他有多煎熬……
林侵晓觉得自己有些凄惨,这才几天,一天一遭……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算了,洗洗睡罢。]
……
翌日一早,林侵晓刚起来,便有年轻小太监上前传话,说是皇上中午来这用餐。
[来这用餐?]
林侵晓真真是摸不着头脑,想不到轩辕稷的意图。
……
洗漱穿戴好的林侵晓,看着来来往往的太监和宫女们,端着菜进进出出,他走进去看了一眼,桌上放了起码十几二十道冷盘。
[是要宴请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