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一艘小船划到马六甲海峡口子上:“别开炮,我们是林氏商行的人。”
叶氏商行的大管事刘山也在海军船上,他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林氏商行的二管事张且。”
“把人放进来。”
对着海峡口的火炮手放下炮弹,林氏商行的小船慢慢划进马六甲海峡。
看到熟悉的大清海军大船,张且松了口气,上船后见到刘山这个老熟人,他苦笑了声:“咱们去欧洲的八十多艘商船路过奥斯曼帝国的时候,全部被扣押了。”
“你们怎么回来的?”
“他们叫咱们回来传话,所以把咱们带上了,其他人还押在奥斯曼帝国港口。”
“他们要如何?”鄂尔泰冷声问道。
“他们要叶家坡。只要咱们大清答应把叶家坡割让给奥斯曼帝国,他们就把咱们的商船送回来。以后两国交好,叶家坡在他们管控下,生意照做。”
“呵呵,去他娘的生意照做!”
“奥斯曼占着叶家坡,等于掐住了大清通往欧洲的咽喉,咱们只要从叶家坡过,都得给他们交好处。”
张且怎么会不明白,他回来的路上就想明白了。
副将冷静道:“将军,咱们不能让出马六甲海峡,也不能让出叶家坡。否则,咱们大清以后就被封在这儿了,南海安全再也难保证。”
鄂尔泰问张且:“只有这句话?他们和沙俄合作的条件是什么?”
“这个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们,他们只说他们要叶家坡,若是咱们不给,他们就自己打。”
主船上的将军、副将们都冷笑起来:“那就打吧,咱们沙俄的海军都不怕,难道还怕他奥斯曼!”
张且谨慎道:“他们的船多,一百多艘战舰。”
菁华船厂这一年多一直在加大生产,如今海军有一百四十多艘战舰,五十艘战舰在欧洲,另外六十艘战舰在东海和海参崴,防的是倭寇和沙俄。
叶家坡这儿,如今满打满算也只有四十艘战舰。
鄂尔泰大吼一声:“兄弟们都听到了,奥斯曼船多,咱们火炮多,到底是他们的船先被打沉,还是咱们的火炮先打完,就看兄弟们的了!”
“将军放心!”
“绝不让一艘敌船通过马六甲海峡!”
奥斯曼帝国等着大清海军的回话,大清海军的回应就是架好大炮,等着他们过去。
马六甲海峡北部湾的入口处,就像一个张开的大口,黑洞洞的炮筒就像狰狞的牙齿,能撕碎任何妄图强闯海峡的敌人。
天空中轰隆隆一声巨响,暴雨倾盆,奥斯曼帝国的军舰冲破雨雾,一声炮响敲响了大清的国门。
大清海军无数火炮迎面扑上去,还击敌军的挑衅。
奥斯曼海军好似知道大清太平炮的射程,他们一直引诱大清海军攻击,游离在太平炮最远攻击范围的边缘,叫大清的火炮落空。
“娘的,咱们冲了!”
一艘大清的战舰冲出了马六甲海峡,以这艘战舰为尖子,七八艘战舰渐次跟上,分列两边,自动形成箭头杀出去。
叶家坡的商船被征调,刘山带着叶氏商行的管事开着商船给战舰送补给,利索地穿梭在战舰和枪林弹雨中。
正当奥斯曼海军以为他们诱敌之计成功时,北方缅甸方向杀出一支大清海军,跟马六甲海峡方向的大清海军形成犄角之势,打得奥斯曼海军节节败退。
奥斯曼海军船多势众,短暂乱了阵脚后,很快调整好队形,大清两个方向的海军迅速打完船上的炮弹后,立刻退回马六甲海峡保存己方力量。
奥斯曼海军跟大清海军,在马六甲海峡北部湾,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拉锯战。
正在这时,大清东南方向燃起了战火,沙俄海军跟倭寇混编成列,兵分两路,一路向北攻击海参崴,一路向东进攻东南沿海。
东南沿海的大清海军根本不出港口,沿海各处高地架满了火炮,只要敢敌船敢冲过来,来一艘打一艘。
通州府、太仓州、松江府、宁波府、台州府等沿海岛屿上的大清百姓全部退回岸上,太平炮如同年三十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弹药运送不及,百姓人自发组成队伍给顶在前线的士兵运送弹药。
海参崴又不一样,海参崴的火车站、船厂离海岸线太近,为了护住海参崴的火车和船厂,以及码头附近的百姓,勇亲王领兵开着战舰冲进大海,一列海军阻击沿库页岛东北方向下来的沙俄敌舰,一列向东开近倭寇老巢,打击倭寇的军舰和港口。
大清准备多年,火炮管够,海面上命中率低,但是打倭寇沿海的港口、建筑,固定位置一打一个准儿。
这场大战排练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战舰后跟着补给船,打完炮弹的战舰交叉前进后退,负责补给的士兵动作又快又准。
胤祯站在甲板上,倭寇老巢目之所及处都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大笑,心里痛快极了。
“将士们,毕其功于一役,这次打完倭寇,大清千秋万代都不再受倭寇袭扰!”
“给爷冲!”
大清漫长的海岸线,从南到北都打起了,大清国土北线,在欧洲战场久未露面的彼得一世出现在乌第河北岸。
几轮炮击后,科尔沁左翼前旗郡王伊西班迪骑马领兵杀向敌军,董鄂增寿的儿子董鄂楚浑是他的副将,两人一人使长枪,一人使大刀,远近配合,所向披靡。
彼得一世身边的火枪手举起手中的火枪,彼得一世笑道:“十八世纪了,这些蒙古人还是只知道骑马杀敌,再等等,等这两位勇士再冲得近些,争取一枪命中,本王要他们的头颅祭旗!”
董鄂楚浑俯身躲开敌军左侧方横劈过来的一刀,他掏出一把火药局最新研究出来的火枪。
“砰!”
彼得一世倒下!
“吾王!”
彼得一世身边的侍从乱成一团,伊西班迪大笑,一边杀敌一边吼道:“好小子,你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