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
温敛故差点被江月蝶这番神情逗得笑出声。
他一眼就能看出江月蝶在想什么。
江月蝶把一切都写在脸上,实在太好猜了。
好猜到,温敛故
都有些怜悯。
他手中转着不知何处得来的稻草,轻笑着开口:“毒已经解了。不过江姑娘当日中毒颇深,又延误了些时间,这几日大抵还会有些头晕,要多加休息。”
逗弄要适度。
毕竟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这么有趣又愚蠢的小东西,要是被吓破了胆,就无趣了。
起码在他腻了之前,不行。
“更何况之后,江姑娘还要以身为饵,这几日更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说这话时,温敛故眉目含笑,当真是如云雾修竹,一派君子之风。
与当日地牢外,一身血衣的模样截然不同。
江月蝶点点头:“多谢温公子提醒。”
其实这话不用温敛故说,江月蝶也绝对会注意的。
她可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话说完后,两人之间再次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不令人尴尬,反而有几分舒心。江月蝶心底松了口气,再次将手伸向了那碟花生——
‘笃-笃-’
草啊!
江月蝶神色一瞬间扭曲,表情变换十分精彩,惹得一旁的温敛故轻笑出声。
见江月蝶转头瞪他,温敛故才将将止住笑:“不去开门吗?”
“……不开。”
一不做二不休,江月蝶索性直接在小茶几前坐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直接往嘴里扔了几粒花生米。
举止算不得优雅。
但也并不令人厌烦。
她和云重山上不同,也和温敛故在云重山下见到的人不一样。
温敛故好奇地看着江月
蝶的举动,最后也学着她的样子,抽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江月蝶不理他,温敛故也不恼,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勾起唇角。
“江姑娘不愿开门,是不想见到门外的人吗?”
江月蝶头也不抬地点点头,神情深沉地剥着花生:“我觉得门外是刺客。”
什么时候敲门不好,偏偏在她要吃东西的时候敲门!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花生刺客”么!
刺客?
已经知道门外是谁的温敛故差点笑出声。
他觉得自己当初在地牢时,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若是那日直接杀了江月蝶,眼下又哪里有这么这么多乐子可看。
“真的不去开门?”
“说了不开就不开!”
江月蝶脾气上来了,剥着花生米,鼓起腮帮子反问:“温公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怎么不自己去开?”
温敛故浅浅一笑,刚张了口,只是还不等他发声,门外那人似是等急了,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江姑娘在吗?我来送些东西。”
是楚越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