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发烧。”宁渡站在床前,私人医生正在收拾医药物品,他收拾好,转过身。
“病人本就体弱,加上生活压力过大,服用抗双向情感障碍的药物,而现在又处在发病期,心理身体双重脆弱,吹了些海风,就容易发烧。”
医生的话点出四个点,宁渡眉头蹙起。
“双向情感障碍?”
“嗯。”医生道,“病人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发病不同时期的药物。”
宁渡没想到他走了五年,蓝辞的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人,对医生说,我知道了。
医生走后房间只剩下宁渡和蓝辞。
窗外惊雷四起,夜雨哗哗,凄美的雷光划破天幕,照亮汹涌的海面。
宁渡走过去把窗帘拉上,又转身调暗灯光,他在床边坐下,五年之后,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蓝辞的脸。
蓝辞并不是很漂亮的长相,相比于那张冷淡秀气的脸,更吸引人是他身上的气质。他身上带着自毁欲、凌虐欲、让人觉得破碎,又觉得坚强。
蓝辞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自身的高配感和家族的没落相互冲突,物质不匹配精神,看似活的真实,实则回避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他喜欢世俗的名利地位,这些是维护他自尊的方式,也是他求爱的底气。
蓝辞很在意地位的匹配,如果没有相同的地位,那么蓝辞对感情只会惶惶不安。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心理。
蓝辞很复杂,又很简单。
本质不过要建立在世俗上的爱。
宁渡的目光落在床头装着五彩缤纷药物的玻璃瓶。
“蓝辞,你就是这样忘不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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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辞一直在做梦,梦里光怪陆离,闪过不同人的面孔,而最多的便是宁渡。和宁渡的初遇,月色下的接吻,赌城的拥抱,诀别的背影,最后定格在宁渡的婚礼。
“不要不要,宁渡”
“别忘不是说过不会忘吗”
清泪从眼角流出,被人小心擦去。
早上七点,有人从床边起身,房门打开又关上,房间一室寂静。
蓝辞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睁开眼睛,入眼是华丽的钻石吊灯,他睫毛微微颤动,看着陌生的室内,记忆慢慢浮现。
蓝辞从没有这么糟的时候。他竟然在宴会的主人家生病了。
蓝辞艰难坐起身,打开手机,还好是周六,否则今天就是执行官旷工。
蓝辞喉咙火辣辣的疼,多一口呼吸就多一分刀割的疼。蓝辞下床,穿上衣服。
海滨别墅所有的客人都已经离开,管家在一楼,见他下楼,热情的迎上去。
“蓝先生中午好。”
“中午好。”蓝辞嗓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