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竹縣也不大,既然發動了暗衛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扶薇放下手裡的杯子,起身出了房門。她想去廂房瞧宿清焉做的那些小玩意兒。
扶薇推開廂房的門,見宿清焉坐在書案後。
她眼中立刻浮上一抹笑。「宿……」剛吐出一個音,扶薇立刻反應過來,坐在那兒的人不是宿清焉,是宿清焉的弟弟,宿流崢。
扶薇微揚的眼尾立刻輕垂,疏離冷漠浮上眼梢。
宿流崢抬起眼睛,漆黑的瞳仁在黑白分明的眼眶裡一動不動地盯著扶薇。在扶薇轉身之前,他啞聲開口:「你想見我哥?」
扶薇腳步頓住,回頭看他。
她居高臨下,帶著絲高高在上的審視。
宿流崢搭在桌子上的手,手指快地敲了敲桌面。他盯著扶薇:「可能知道我在家,他避開了。」
扶薇聽靈沼說過那個荒唐的兄弟不可相見的傳聞。她睥著宿流崢,問:「你信這個?」
宿流崢突然扯起一側唇角,笑得陰邪。
明明是一張清雋的玉面,尤其扶薇見慣了宿清焉的溫潤,此刻見這樣一張臉龐露出這樣陰邪的笑容,覺得過分詭異,甚至有些令人不適的毛骨悚然。
扶薇皺了皺眉,冷聲:「別把他的東西弄壞了。」
她轉身出去,不願意和這個奇怪的人有更多接觸。
宿流崢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扶薇的背影好半天,然後他突然晃了晃頭。
他知道自己一定見過這個女人,可是在哪裡呢?他努力去想,但是想得越多,越是頭疼。
慢慢的,他越來越頭疼,耳畔又聽見了恐怖的虎嘯聲。他甩了甩頭,煩躁地不去想了。
扶薇昨天晚上沒睡好,且有些著涼,喝了藥之後,躺在軟椅上小憩,不知不覺陷入淺眠。
睡前她說熱,靈沼將門窗都打開才悄聲退下。
暴雨之後的寧靜被蟬聲劃破,一聲又一聲尖銳的蟬鳴也沒能將扶薇吵醒。
夏日的風吹拂著扶薇身上的紗裙,輕紗如雲,繞著酣眠仙娥。
宿流崢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盯著扶薇半晌,他邁進門檻,一步一步朝躺椅走去。
他在扶薇身前蹲下來,歪著頭去看扶薇垂下來的手。
暖風徐徐地吹,吹起扶薇的衣擺,柔軟的輕紗被吹拂在宿流崢搭在膝上的手背。
酥酥麻麻,又柔軟。
宿流崢伸手,手背擦過她的衣擺,慢慢抬起,去摸扶薇垂下來的手。
指腹在扶薇的手背上輕輕地一下又一下撫過,直到慢慢將她的整隻手都攏在掌中。
好軟。又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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