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唤与她近在咫尺,看着她不知所措,他本是似笑非笑的脸上渐渐透露出浅浅笑意。
就在风唤俯靠近,二人双唇触之可及之时,他感到唇上清凉。
弥霜终于腾出双手,用溪水沾湿的巾帕挡在唇前,她羞恼挣脱开来说:“你再玩……我就生气了!”
她转身就朝门那边走,刚好通过虚掩的门,看见青松和青浔从树林中回来。
风唤在她身后说:“你的髻乱了。”
弥霜担心青松等人看见,又退回来整理髻,心急之下,髻上的祥云相思簪掉落在地,她的秀如瀑披落在身后。
风唤已经从摇摇椅上站起来,趁她双手挽着长,突然将她横抱到床榻上,他握着她双腕,俯视着她,笑得耐人寻味。
风唤说:“你总是说你生气,但你生气了又能如何?”
弥霜小声又嗔怒地说:“告诉他们,你是匪天易侍的令主!”
风唤看似毫不在意,他说:“听说小姐每晚都梦到我,不如我们将假山之后的事情了结了可好?”
弥霜顿了一会,才明白风唤的意思,她吓得脑中一片空白,就在风唤俯贴近,二人近在咫尺时,弥霜闭上眼,侧着头说:“我要是生气了,就不跟你出府了……”
这句话说完后,弥霜睁开双眼,连自己都诧异,她在想:方才一时着急,口不择言,但说出的话,要怎么收回来?
她看向风唤,他已经松开手,在床榻边上坐着,笑逐颜开,看似对她刚才的回答很满意。
弥霜赶紧下了床榻,在门缝处看见外面无人,想快点回宋清房间。
“弥霜,一言为定。”风唤说。
弥霜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她迟疑了一会,说:“风唤……我与青松也做过’相濡以沫’的事情。你……还会执着地带我出府吗?”
风唤听后,笑容慢慢地收了起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
在云城大街上、在公堂门帘后、在峂山感应观中,他看见弥霜与青松手牵着手,他就知道弥霜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时时刻刻都心向着自己了。
风唤说:“我心里难受当然是有的。但,你与青松之间的事情,是在你答应跟我出府之前的事情了。”
“当时你们情到浓时,谁都没有错。”
“要说错,只能说,我没有能力早点带你出府。”
“但现在,你已经答应我了,以后你就要跟青松划清界线。”
“你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他想了一会说:“我没关系的。”
弥霜没有说话,停住的脚步也没有再次向前,她只是安静地站在门侧。
风唤以为她又在胡思乱想独自失神。
风唤从后抬手轻抚着她的秀,他说:“刚才你明明想着要走,现在又不舍得了?如此喜怒不定,是不是吃了灵丹妙药变三岁孩童了?”
风唤听不到弥霜回话,良久才听到她在抽泣,他担忧地来到她身旁问:“怎么了?是我刚才吓到你了吗?”
弥霜哭着说:“在红色大石附近,青松看见你抱走我,之后他问我,为何不用毒镖自保……问我在洞穴里生了什么事情……他没有问我有没有苦衷,是否难受……”
“当我问他是不是在介意时,他沉默不语。”
“而同样的问题,你却说,没关系……让我不要再去回想……”
弥霜想,在摘星楼假山之后、峂山斜壁之上、山洞中生的事情,本就非她所愿,也不是她能把控的。青松的话,就像从刚刚缝合上的伤口中,抽走羊线,让伤口再次撕裂。
风唤看着弥霜哭得雨带梨花,很是心痛,担心她控制不好情绪突血毒。
他从椅子上拿起刚才弥霜帮他抹脸的手帕,温柔地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逐渐让她躲进自己怀里,然后在她的眉心上轻吻一口。
他说:“都过去了,以后你心里只能有我,也只能与我’相濡以沫’,其他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