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交谈中,周阿黄的回忆来到了警局,他要向警察描述案经过。
“你和受害人婵月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同班同学。”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下午六点,游戏结束的时候。”
“什么游戏?”
紧接着周阿黄讲起了游戏经过(详见回忆之渊下)
“嗯……总感觉,有点不对……”何菲敏感的察觉到这游戏不公平的地方,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令人在意。
之后周阿黄回到家就没出来过。
“阿黄,快出来吧,你朋友都来了……”阿黄母亲在门口不停的敲着门,得到的是沉默的回答。
“阿姨,让我和他说吧。”门口传来了一个男生的声音。
“阿黄,婵月的事我很抱歉,我只是想让她离开你的身边,我没想到她会做的那么决绝。但这不是你的错,你没必要……”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安慰,如果不是你那破游戏,她也不会死,这样的结果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你……还是不明白我……”
门口的声音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最后,周阿黄站在了自己的阳台上跳了下去……记忆停留在了这里……
“什么鬼,不是,他怎么和付回雅一个德行,别人的错自己买单。”何菲崩不住了,这一个个的,是月老和阎王有什么交易吗!
“呵呵,那也说不准,起码业绩上去了。”幻影在旁边说着风凉话。
“靠,这怎么推理,真难办啊……”何菲有点头痛,不过他还是在一心思索着那个游戏。
“可恶啊,到头来根本就不明白那个叫天赐的为什么会想玩这个游戏,就,专门为了婵月?啧,社会性……何菲注意到了这三个字眼上,可这又代表什么呢……如果这个游戏一开始就存在,那么婵月只是偶然的因素,他到底想让人明白什么呢……又是如何的让婵月参与其中的呢……”何菲此时眼神明亮起来,可随后又陷入了黯淡。
“啧,有个奇怪的点,这样的事为什么会让婵月感到……莫非……”何菲犹豫了片刻,转向幻影道:“你既然是语言模型,那你应该有基本的逻辑体系,我来和你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出答案。”
“乐意之至~”幻影愉快的回答,它当然应该感到愉快,最开始他的主要用途也是这个,现在无非就是干回老本行。
何菲眼神犀利的说到:“天地人烛的分配都掌握在天赐手中,所以让婵月拿到人烛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假设他知道周阿黄喜欢婵月,那么,他就一定会预料到周阿黄手中的蜡烛很大几率会落在婵月手上,你觉得这一步是为了什么?”
幻影悠悠道:“为了试探周阿黄是不是真心喜欢婵月?”
何菲连忙反驳:“不,不全是,他不仅要试探周阿黄喜不喜欢婵月,他还要试探婵月知不知道周阿黄喜欢他。按事实来说婵月是知道的,她主动找过来换掉了她自己手中的一支人烛并且让周阿黄烧掉了它,到这里为止一切正常,不正常的是婵月之后的行为,她居然回来又换了一次蜡烛,那么原因一定是她和天赐独自相处的时候说了什么,能和天赐相处的机会有两次,一次在分蜡烛时,一次在询问情况时,按照当时的情况,周阿黄手里的是一支天烛或者地烛,而婵月手上的是一支人烛和一支能与周阿黄配对的蜡烛,而她这次交换后无论换的是什么,她都可以稳赢,要么赢家通吃,要么平分胜利,可她要换的原因是什么,不换她也可以赢,除非,天赐在撒谎,他没有告诉她真正的情况。”
幻影故作惊奇道:“哦?裁判也会说谎?”
何菲沉思道:“我想,这才是这个游戏的本意,分配资源的人也会说谎,但大家是会去质疑它并用智慧证明他在说谎还是用智慧去谋取自己的利益,其实打从一开始,这个游戏必然会有输家,唯有打破规则本身才是赢家。”
这时幻影开始反驳:“可,婵月无论怎么样都会赢,输的应该只有周阿黄一个人才对吧。”
何菲皱紧了眉头缓缓开口道:“这才是最厉害的杀招,大家都认为周阿黄手中的是天烛或是地烛,如果没有交换第二次的话也确实是这样,所以它们开始了利益争夺战,婵月在这个时候就输了,绝无赢的可能。”
幻影悠悠道:“可是他们有五个人十根蜡烛,总会有一个配对的。”
何菲摇了摇头:“盲点,他们的注意只在人烛,根本不在意天地烛上,而这也是天赐给的最后一次质疑的机会,我最初也没注意到这个明显的点,我只在意谁是最后的一个赢家,当他们得知没人赢得时候第一反应不是去质疑结论的错误,而是惊讶于人烛出现在周阿黄手上时,所有人也确实在这一刻输了……按他们的想法,婵月绝不会和大家一起赢,这种自私的想法回报在了他们身上。”
沉默良久何菲又开口,只不过这次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你说,人,为什么会这么自私啊……从一开始这游戏就在说,自私起来就好了,大多数人会赢,我也想,对啊,大多数人会赢,可,可……可我读懂了这个游戏,不禁会问自己,那些少数人就该输吗?好像没有人会为了那些少数人的利益去质疑规则的公正,他们肯定会想,反正输的不是我,也无所谓吧……你看周阿黄,他并没有去改变那背后的规则,而是在规则之内帮少数者,最后导致多数利益的崩盘,以至于他们最后连最显而易见的错误都现不了,更不用说,去质疑规则了。”
幻影倒是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人嘛,到哪里不一样呢,这只是一个值得探讨的游戏而已,你也别太入迷,社会比这个更为复杂,但,道理差不多,做自私的人也好,做规则内帮助人的人也好,做打破规则的人也好,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做个死人,活着,才有机会改变。”
“是吗……真不敢相信,这种话会从你嘴里说出来。”何菲苦闷的情绪转为一声不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