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潘洋锋应了声,照着禾晔的叮嘱,将信封展平地压在凉席下。
年轻警察看着自家领导的做法,有些不敢苟同,出声询问:“潘所,咱们对这人是不是太信任了,刚刚我去店里拿东西,看对方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瘫在太师椅里懒懒散散地玩斗地主,瞧着年纪轻轻的还没我大呢。”
潘洋锋十分肯定:“不一样。”
年轻警察不解道:“什么不一样。”
潘洋锋解释:“你和他比不了,他爷爷是禾继平,之前咱们这一片非常有名的算命大师。”
年轻警察:“额,那他也很厉害吗?”
潘洋锋无言以对,只说了句:“试试吧。”
他之前只听过禾老爷子的名号,但对禾家人并不了解,就连禾晔的联系方式也是多番打听才拿到的,但禾晔能算出三十年前的失踪案,想来身上也是有一些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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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四十分,o43室的门被打开,栋不情不愿地挪进房间,听到身后的房门被锁上,立刻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下铺的单人床上。
他‘大’字型平躺在床上,右胳膊搭在额头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铺的床板陷入沉思。
说实话,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弟弟失踪的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怎么会突然被翻出来,而且爸妈还那么肯定地说是他做的,叫来几个邻居将他押来派出所。
栋认真思考许久,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看守所里没有电子设备,这让每日以游戏度日的栋难受不已。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将自己愚蠢的父母骂了几百遍,心想着等自己出去了,一定找他们算一算总账,到时候不给自己一大笔补偿,这事儿就别想轻易揭过去。
一个都死了快三十年的儿子,竟然还值得他们跟自己翻脸,自己以后可是能给他们养老的保障,那个死了的儿子能干什么,真是两个分不清孰轻孰重地糊涂老东西。
栋越想越气,骂骂咧咧的睡下。
深夜十一点。
熟睡中的栋眉头紧皱,双手紧紧攥着,额头开始不停地冒冷汗。
“不……”
栋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
梦中,他站在一个陌生的河边,面容模糊不清的小孩浑身湿漉漉地朝他爬过来,嘴里不停地喊着:“哥哥。”
“哥哥,好冷啊。”
“水好凉,哥哥,你快救救我。”
“哥哥,我是庄梁啊,我不想死,你帮帮我吧,呜呜呜”
“走……走开!”
栋猛抽一口凉气,不停地后退,结果被绊倒,蹲坐在地上。
他想翻身爬起,可脚腕上传来的刺骨凉意让他动弹不得,对方瘦小的手就像是两把大铁钳子,死死扒在他身上,一下又一下地靠近。
“哥哥,这里好黑,我好害怕,你下来陪我吧。”
栋声音颤抖着,努力辩解:“我没有害你,是你自己赌气跑出来的,不关我事!”
眼看着对方被河水泡的肿胀的脸马上要贴到自己脸上,栋终于承受不住,吓的失声痛哭。
转瞬,周围又变了一个场景。
他与年幼的弟弟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写作业,他想吃糖,刚要起身,结果一直埋着头的弟弟突然抬头,眼神可怕地盯着他,嗓子尖锐地质问:“你害死我,为什么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