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培宁先找个细杆钉在地头,杆系根细麻线,把麻线拉到另一头,掐好长度,然后把麻丝一折五,在折起的一头用墨汁点黑点,然后再把麻绳另一头也固定住。在麻线的每一个黑点处挖一个坑。
培宁买回来的果树苗还没他的小手指粗,灰仆仆的,连个芽都没有,要不是枝条柔软皮下还有绿色,都得怀疑是干树枝了。
小树苗的根不长,挖个二十公分深就足够了。一个坑也就三、五锄头的事。
挖了三个坑后,培宁突然记起杂物间那堆破烂里好像还有个方头的砍砍,那个比锄头的面积大,更适合挖这种松软的土地。
横五行,竖五排,一亩地他只栽了二十五颗树,细细的树条在田里显得稀稀落落,培宁脑子里想的却是果树长大后枝繁叶茂的样子。
要不要再拉大点间距呢?会不会结果的时候长不开?毕竟他以前也没真的种过果树。
七十五棵树苗栽下来可比抄两本书快多了。
出了空间重新躺回床,果然秒睡。
醒来时,只看见窗边才浮起一点白光,培宁也不赖床,利落的爬起来。
身一身的汗,关窗睡觉果然闷,何况这还是六月天。
随手把昨天穿的外衫套,再寻套干净衣服装在篮子里,嗯,还有澡豆,装水的葫芦,一切齐活。
临出门前在铜镜里照了一下,影影绰绰中也能看出来头髻没散。
髻能保持的这么好,全赖古代的枕头四四方方还邦邦硬。
提着篮子健步如飞的直冲澡堂。澡堂果然还开着,依旧是一个人也没有。看浴池的杂役又不在,看来老头是彻底放飞自我喽。
不知是怎么想的,培宁这次换了一个浴池,虽然比次那个小点,泡下他整个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早晨虽然有点凉,他还是把头也洗了,他的头长及肩下,洗起来还是很费澡豆的。
因为“身体肤受之父母”这句话,很多现代人以为古代不剪头,实际古人是要剪头的,要是真的终生不剪头的话,那头得长到脚下拖着一两米,怎么可能呢。
培宁出浴池前顺手把自己的脏衣服随便搓了搓,都是些汗水和浮灰,沾沾水就干净了。
到了古代最大的不方便估计除了没手纸用,就是没有洗衣机,衣服得自己洗。
三下五除二擦干自己,换干净衣服,再将洗过的衣服拧干,装进篮子,洗漱用品收好。
最后,用把木梳子顺顺头,用根带在脖梗处把头扎成一束,就乐踮踮的膳食堂吃饭了。
塾学里要求学子们衣冠整齐,书生们不但要学礼讲礼用礼,衣食住行处处都要守礼。
可别以为培宁这样束是衣冠不整。
男子束有用头巾,也叫书生巾就是一块巾包着丸子头;有带冠,各种材质,比如培宁昨天戴的乌木冠;也有像培宁今天这样在脑后扎成束的。
这种式在风流才子中非常流行,再穿宽袍大袖,腰里别把扇子那就是街最靓的仔。
培宁当然没有宽袍大袖,那衣服太费布,他想穿,他娘也不会给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