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于他耳旁隆隆响起,仿佛这声音便是天地。
“剑乃心之苗,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故练剑之初,必先修心养性,去妄存真,使心清如水,明镜无尘。而后以神驭剑,剑随意转,剑人合一,出入无间……”
嗡——
此时,天空中有一长剑划破长空,仿佛将天空斩成了两半。
这长剑太大了!
仿佛一座山。
看着那剑柄,陈青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咦!
这……这不是插在蜀山上的那把巨剑么?
巨剑斩入大地,仿佛天崩地裂,整个天地都在震动。
氤氲的黄色尘土扬起,漫过这片天地。
让陈青惊奇地是,这些尘土在推过来时,已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他们全在出剑。
隆隆的声音还在震颤:“剑术之道,在于意不在形,形随意动,意到剑到……”
氤氲的黄沙一点不觉得脏,甚至有些像是玄黄,让人觉得神圣非常。
而在众人当中,一个大袖飘飘的人影随风而起,乘着风,随着气,舞动长剑。
这个身影,陈青只感觉出了一字:飘!
是的,他与他的剑,仿佛在水里飘,仿佛在风里飘。
借着风势,借着水势,运转自如。
观之赏心悦目,仿佛某种自然规则活生生呈现于眼前。
眼光往后看去,又有另一个身影,在黄沙当中跳起剑舞:
“昔有真仙吕洞宾,飘然出世,遁迹尘寰,其剑法绝,独步天下,非但技击之术,实乃修真之要也。今略陈其剑道之微言大义,以飨同好……”
说罢,剑势突然加!
“哈哈哈哈……”
黄沙里的模糊人影纵声大笑,剑尖轻挑,已有一葫芦稳稳立于剑上,轻轻一震,抓起葫芦,仰脖痛饮:“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陈青顿时一惊!
前方那仿佛大道化向似的人影他猜不出是谁,但这人念得,乃是熟悉极了的《侠客行》,莫不是李白!?
看看疑似李白的虚影,又看看前方仿佛大道化身的虚影,陈青的手指在轻跳。
他……
他感觉一道大道在他面前缓缓铺开……
嗡——
嗡——
身上猛地震动!
可怕的剑气摧毁了周围左右的一切。
陈青仿佛陷入了什么当中,他不自觉挥手起而,一个剑式已捏在手中。
周围隆隆震动,漫漫黄沙全聚向手心,形成三尺长剑。
而在剑壁面前,剑主双眼凝重,看着陈青。
风清扬平躺在地,而陈青如着魔般舞剑而起。
最令他震惊地,是剑壁也有了反应。
澎湃的剑气随着陈青舞动,那能摧毁世间一切的剑气,正轻柔地跟在陈青手后。
突然!
铛!!
一声脆响!
处于昏迷中的风清扬,竟也像是丧尸般站起,垂着头,手里什么也没拿,只有虚无的可怕剑气。
风清扬拿剑随手一挑,自己的右手便已斩落,代替地,是一条虚幻的红色手臂。
下一刻,长剑出手,直刺陈青咽喉!
铛——
陈青手中由剑气组成的长剑,下意识挡住了这一击。
而他一翻手,剑尖便挑向了风清扬胸口!
剑主呆住了,怔怔看着,喃喃道:“剑……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