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的清香味道讓宋婉醒過神來,卻又很快暈了頭,臉頰上迅泛起紅暈來,一雙眼眸更是水泡過似的,柔波蕩漾,看向蕭衍。
其他人?,似乎已經都被?她遺忘,就這?般醉態朦朧一看就不?是會喝酒的人?,一直跟著宋婉的春巧扶了一把?,生怕宋婉直接醉倒,面上擔憂,卻沒說話。
宋婉的站姿已經不?那麼端正了,她一手撫著臉頰,歪頭看向蕭衍,淺笑若漣漪,眼睛看向蕭衍,好一會兒才?緩緩眨了一下,像是舍不?得眨眼之際看不?到這?張臉,那般緊迫盯人?的模樣又真又媚。
春巧不?知不?覺就臉紅了,姑娘怎麼這?般,之前說好了絕不?在外喝酒,怎麼這?樣就醉了?
蕭衍沒多理會,正要離去,衣袖下卻傳來拉力,低頭看,就發現?竟然是被?宋婉的另一隻手給拽住了,她拽得死緊,衣服褶皺已現?,「哥哥,理我。」
似帶著酒氣的憨然之音,像是沒搞清楚狀況一樣,蕭衍微微蹙眉,又看了看宋婉,像是分辨她是真醉還是裝醉。
「姑娘,快鬆開。」
春巧尷尬極了,頂著那不?知道何處傳來的竊笑聲,小聲提醒。
宋婉之前並未嘗試過喝酒,未成年喝什麼酒,剛才?是昏了頭了,這?才?跟著喝了,酒意上涌才?發現?原主這?身體根本就是酒精不?耐受,那種頭暈之感?,難以形容,頭腦發昏,做了錯事,自己也知道,可身體就像是不?聽使喚,總是反應不?上來。
她知道春巧提醒,就是吧,抱歉啊,我的手有自己的意志。
春巧幫忙扯了扯,這?才?分開了宋婉的手,見她醉態若此,公主府的丫鬟也不?能視而不?見,就跟春巧合力,把?宋婉送到了專門?用作休息的廂房之中?,也不?遠,就在梅花林旁。
行到一半,宋婉就清醒多了,臉上的紅卻未曾消退,持續升溫中?,她怎麼回事兒,真是管不?住自己,以後再也不?能喝酒了,這?不?是要社死嗎?
也不?知道那蕭衍怎麼看她,莫不?是以為她是花痴?
好丟人?啊!
讓她死了吧,不?,她喝醉了,斷片了,剛才?發生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誰說也不?記得,她不?認!
第32章
宋婉深覺自己出了糗,一時不肯再回到桌前,聽得?外面鼓聲再起,估摸著人人都在遊戲之中,就直接帶著春巧出了廂房,往另一邊兒而去。
大長公主府的梅花林占地面積不小,她們之前所在?是在?東側,以廂房為?間隔,西側這?邊兒沒有擺放桌椅,每一株梅花樹的間隔也更密一些,有些地方都不能過人。
因梅花樹的?品種不同,東側的?梅花樹已經有些在?枝頭盛放,西側這?邊兒卻大多還都是光禿禿的樹,並不見花,縱橫交錯,倒像是專門為了攔人而設置的一樣。
「都說彼岸花是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卻忘了這?梅花樹也是這?般。」
宋婉緩步行?來,臉上的?溫度早已降下,重恢復粉白?的?膚色潤澤有光,她的?衣裙也是鮮艷的?粉色,那種緞面特有的?光澤讓落在?裙擺上的?陽光若水波漣漪,於?行?動之間緩緩蕩漾。
「什麼彼岸花?」
春巧跟在?宋婉身側,西側這?邊兒因為?無花的?緣故,並不在?人們的?關注之中,四周也沒什麼人,春巧便大膽了些,如以前一般跟宋婉對話。
「傳說人死之後就去了冥界,而冥界之中有一種名為?彼岸花的?花朵,為?接引之花,能喚醒亡者記憶,不再渾渾噩噩……」
宋婉隨口?就能講出很多有關彼岸花的?故事?,她隨口?就說了一則戀人不能相守的?故事?講給春巧聽,「……於?是,彼岸花的?花語就有了無法?相見,無盡思念和絕望的?愛,是一種很悲哀的?花。」
「他們、好可惜啊!」
春巧還年輕,很容易就被這?種簡單的?愛情故事?所惑,語氣?之中也多了些傷感悵然?。
宋婉無聲地笑?,不做任何評價,花葉不相見,聽起來挺悲傷的?,可換一個角度理解,都是一顆種子生出來的?,同父同母,不能相戀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什麼好悲傷的?,反倒是在?一起,才有問題吧。
話說,花和葉,本身也不含任何繁衍方面的?問題,有什麼必須相見的?必要呢?
所有的?花語都是人們附加的?含義,花可不會想那麼多,管我什麼樣,我就燦爛地開,愛看看,不看滾,誰稀罕被人喜歡了?
反而被人喜歡了,就會有「好花堪折」之憂,倒不如不惹人愛,還能平平安安到老。
許是四下里安靜,宋婉的?思維要發散得?多,無邊無際地想得?遠了,還不等她把思緒拉回來,突然?聽得?有人問:「那你是如何想的??」
向聲音傳來處看去,宋婉見到一個坐在?樹上的?少年人,說他年少是因為?一條黑色帶金線的?抹額讓他保留了少年感,未曾帶冠,也不見髮簪,高高豎起的?馬尾好像無限瀟灑,隨著他斜倚在?樹上的?姿勢,發尾和衣袍一起自然?垂下,幾乎與?樹幹同色,混雜在?一起,不留意還真的?發現不了,黑皮美少年。
褐色地衣裳有著福字暗紋,陽光落在?上面,那暗紋就隱隱發亮,此外腰間的?暗紅腰帶也被那褐色襯得?格外鮮艷,他手肘支著樹枝,腳踩樹幹,那樣子,看著就極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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