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咱们走吧,快开宴了。”红袖替她插上最后一支玉钗,道。
白宣瑜缓缓向前厅走去,红袖为她披上外衣。
今日她衣着简单,显得她更加清丽,教人移不开眼。
到了前厅见过唐老夫人后,白宣瑜抬眸望了望,今儿来的人不少,燕无双不说,扬州几大家族公子也来了,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
“皎皎,这儿。”唐婉清向她招手,唐华浓也是。
白宣瑜对她这个大姐姐挺有好感的,含笑走了过去,余光却现有几道视线落在了身上。
她淡淡瞥去,目光冷冽。
那几人讪讪收回目光。
“这小姐挺凶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宋公子宋衔调笑着对易家公子易行杯道。
“姑娘家还是娇俏些好。”易行杯望向唐若寒,倨傲的笑了笑,继续斟酒。
君承瑾没有来,大概是返京了,毕竟,摄政王府在京城,又不在扬州,白宣瑜淡淡想着。
厅里愈热闹,她被唐华浓拉着喝了几杯梅子酒,脸上有些泛红。
宋衔摇着扇子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立定。
唐婉清去陪唐老夫人了,唐华浓便拉着白宣瑜的手,警觉看他。
“白小姐。”宋衔笑了笑,道:“久仰大名。”
“小女平庸无奇,不知公子仰的什么大名。”白宣瑜道。
“白小姐乃京城第一才女,谁人不知。”宋衔道,手中折扇翩翩,道:“今日有幸在唐府一见,才恍然白小姐竟是才情样貌俱佳,真是宋某赴宴的意外之喜。”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令周遭的人微微侧目,不动声色的听着。
白宣瑜被一个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也并不羞怯,反而坦坦荡荡的迎着他的目光,轻轻道:“宋公子谬赞,传言也不过是传言,哪能轻易听信。”
易行杯不知怎的也插进话来,道:“听闻琴音乃淑良之辈人人都会的雅趣,白小姐不如展示展示。”
唐若寒从旁侧走来,含笑道:“的确没听过二姐姐抚琴呢,今日也算托易公子的福,能见识一下了,也好增进增进小女的琴艺。”
唐若寒却是不怕,毕竟她的琴艺曾受高人指点,可谓一绝,是她素来傲人的一点。
“秋儿,去取琴来。”琴艺过她的没有几人,她信心满满。
“三妹妹要抚琴吗?”白宣瑜突然的一问令唐若寒怔愣了一瞬,随即点了点头。
白宣瑜又道:“听闻三妹妹琴艺过人,那便由三妹妹来奏吧。”后又对宋衔和易行杯二人道:“小女并非教坊司之人,也非呼之即来拂之即去的玩物,二位公子还是寻其他的闲趣吧。”
此话一出,扫尽了面前二人的颜面,唐若寒的脸色也不好看。
白宣瑜见好便收,转而向唐老夫人柔声道:“但祖母寿宴这等大事,小女自是愿意为祖母献上一曲瑶琴的。”
她的话音流转,众人登时便听明白了,合计这姑娘是不肯为这群公子抚琴。
“这白小姐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易夫人淡淡道。
“莫不是琴艺不好,怕了。”宋夫人附和道。
秋儿很快便带了两副琴来,唐若寒一改方才的模样,笑道:“二姐姐先选吧。”
两副琴出自不同匠人之手,弹出来的音色自然也各有风彩。
唐若寒能拿出来的,必然都是她擅长的,而她最出彩的便只能是那一曲《抚仙》
白宣瑜看着面前两副琴,浅浅笑了,指着其中檀木制的那副,道:“我觉得这副甚合眼缘,不知三妹妹意下如何?”
“自然是随二姐姐的意了。”唐若寒抚上另一副瑶琴,心中喜悦更甚。
毕竟这副可是她最拿手的。
燕无双赶来时就只瞧见唐若寒已端坐于厅中,手指抚上琴弦,后者余光撇见他来了,身板挺得更板直了。
厅里扬起琴音,果真名不虚传,一曲《抚仙》艳惊四座,当年她便是靠这一曲名传四方。
易行杯嗤笑道:“三小姐这一曲可谓绝世,不知这白小姐会闹出怎样的笑话。”
宋衔只是缀着笑,盯着白宣瑜。
唐若寒娇笑着向白宣瑜走来。
“二姐姐,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