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博远便被送来了唐府,唐老夫人又惊又喜,她本就是个爱热闹的性子,白博远又常在府中住,平日见不了几面。
如今他回来,她心情舒畅,拉着他问东问西的,室内不同其他府里的拘谨,除了骄纵的唐若寒,倒也算其乐融融。
“小姐…”红袖有些郁闷道:“院门有人放了死老鼠。”
白宣瑜眼底没有浮起惊讶,只淡声道:“让人处理了,没事。”
她刚沐浴完,绞干了头,红袖又道:“也不知道是谁,太过分了,那可不是一只,是一窝!还摆的整整齐齐,分明就是故意的。”
说罢好像怕吓到她,又补充道:“也没那么可怖,奴婢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白宣瑜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杀人都见过了,也不怕什么死老鼠了。
“爹爹呢?”她问道。
“已经在院里歇下了。”
还是明日再去吧,她想,去弄清楚生了什么。
白宣瑜躺在榻上,很快便入眠。
她的意识开始混沌。
她又做了个梦,梦里有个公子要求娶她,却是没办成。
转眼她又在京城的宴会上,听说叶惊秋入宫为妃的事情。
她来到白府,却见到了和上一个梦一样的情景,全府的人都死了。
她无助的哭泣,深陷其中。
“小姐,小姐!”红袖奔了进来,声音毫不掩饰愤怒,“门前又有人放了死老鼠,奴婢去问其他人,居然一个也没瞧见人。”
白宣瑜才从梦中醒来,正在梳,闻言抬了抬头,道:“此事过后再说,先同我去爹爹那一趟。”她心下有估量,这种无聊事,府里也就她会做了。
白宣瑜起身出院,撞上两双眼睛,它们的主人心虚的避开视线,僵硬的别过身去。
“那不是三小姐院子里的婢女么。”红袖道,“她们在小姐院门口看什么呢。”
白宣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跟上。
白博远的院子离她不远,没多久便到了,对她的突然到来,白博远也没有多意外,他的女儿,他很了解的。从摄政王口中听到白宣瑜去了知府,他就知道这个女儿肯定要来寻他。
他看着政务,严厉道:“谁准你去知府的。”他鲜少对女儿露出这种情态,但此事着实复杂,他不能冒险。
“女儿有些担心。”她道:“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白宣瑜坐了下来,道:“爹爹,你怎么同摄政王在一起?又为何会在他的私宅内?”
白博远叹了口气,道:“太后等不及了,要不是当时殿下在,恐怕…”他还是一阵后怕,“殿下救了我一命,让我去他的私宅躲了躲。”
“爹爹,那些人是冲着你来的?还是摄政王殿下?”白宣瑜道。
白博远应道:“应该是为父。”
白宣瑜蹙眉,道:“如此,得赶快修书一封送与哥哥,他孤身一人在京城,太危险了。”
白博远马上唤了人来研墨,白宣瑜福身道:“爹爹的信极有可能被人截下,还是让女儿来吧。”
“你要如何办?”白博远面露难色,“你不过一个姑娘家,为父不能让你铤而走险。”
“女儿自有办法。”白宣瑜安抚道。
回到院中,白宣瑜道:“红袖,叫上添香,霜重,咱们出府一趟。”
“小姐,怎么又要出去啊,去哪啊?”红袖好奇道。
“东道朱栾居,去见一位故人。”白宣瑜开始收拾信件。
红袖心下疑惑,小姐在扬州哪有相熟的故人,不过她也不过问,小姐说什么她做什么就对了。
坐上马车,白宣瑜感到心神不宁,这几日出门也太频繁了些,以后得注意点。
到了府门,白宣瑜戴着帷帽,走下马车。
门人见她面生,又身娇体弱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姑娘,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不是什么闲庭雅居,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