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楼白不再想什么问题不问题,目光已经被关玉儿吸引,他也过去瞧了瞧伤,青红的印子十分吓人,还破了点皮,可想而知有多疼,若是小时候的关玉儿起码要哄上好久。
“那歹人的样貌玉儿记得吗”
关玉儿说“记得,叫喻中明,现在逃去上元了。”
关楼白立刻记下这个名字,已经开始计划回去把人逮住,他又问“玉儿是认识的”
“德都商会的会计,干了坏事被我揭穿了,恼羞成怒想报复。”
方金河上药的手一顿,他只停了一下,接着又继续上药。
关楼白琢磨着关玉儿在外头实在是危险,又问“玉儿喜欢在外工作,还是在家里玩”
关玉儿笑道“都喜欢呀,不过在外头工作,可以交上好朋友对了,我有个好朋友,叫钟言,年岁与哥哥相当,到时候介绍给哥哥认识她可好了,教了我好多东西,我在德都经常去她家里吃饭。”
关楼白不在意那什么朋友不朋友,只在意关玉儿的想法,听她的话来,她是想在外面工作的,但是安全得好好考虑。
关楼白又坐了一会儿,左右挑不出方金河的毛病,只得回关家,他已经四年没回家了,确实有些想家。
关楼白见他带回来的礼物关玉儿都很喜欢,也十分高兴,又听关玉儿是明日会娘家看看,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他看得出关玉儿有点儿累,毕竟是被歹人吓到了,寻常是要哭好久,如今好受了伤,一定是要养养的。
关楼白记得关玉儿小时候被个下人吓到了,哭了好久,还一连做了几天噩梦,如今还是个歹人,肯定是吓得更甚。
其实哥哥也是一样亲的,他在这里,关玉儿也可以去休息或是怎么样,不必如同招待客人一般,然而关玉儿清楚哥哥和丈夫并不熟悉,相互还有些敌意。
即使方金河藏得很好,关玉儿也看出来了,关玉儿怕她不在这里,两人的关系会越来越糟。
而关楼白也知道关玉儿在想什么,便早早提出要回去,免得影响她休息。
关楼白回去的时候方金河送他到了门边,关玉儿也在一旁,车就在路口等着他,他突然回头一看,只见关玉儿在拿方金河的眼镜。
那眼镜是在德都的时候碎掉的,方金河去掉了玻璃又将眼眶带上,关玉儿也许是觉得好玩,正是在取。
紧接着关楼白看见方金河来关门,然后他突然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那双眼不经意间就显出了异常的锋利,关楼白坐在汽车的后座遥遥一看,他猛然一惊。
汽车已经开动,不再看见了方金河。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那双眼睛他一共见过两次,一次在关家,一次在上元。
很多年前关家的一个下人小孩入内院挑菜,在八角亭内将关玉儿给吓到了,关玉儿当年做了好久的噩梦,说什么大狼狗抓住她把她吃掉了,他母亲搂着她睡了大半个月关玉儿才渐渐忘却。
那个小孩当时被他打了一顿,一双眼睛看过来,就是这个模样。
而后他上了军校,有次跟着前辈出勤。
是上元的一个夜总会聚众杀人,他们去维护治安。
上元的俱乐部、夜总会和官府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他出勤只是维护治安,黑帮杀人他们管不着,顶多是问话,不过半天就会放了。
关楼白也因为这个“规则”气过好久,觉得巡警不作为,官府不作为,但是他反抗、写报告,都是没有作用,后来有前辈告诉他
你将来是上战场拿军功的,这些人,这些事,总有一天你不会无能为力,你不必因此停下脚步,只有向前,才会有能。
那次关楼白跟着出勤,他大概是十几岁,他记得当时场面一片混乱,是一个夜总会的内部夺权。
他记得他站在边缘,远远看见有个少年站在人群中心,他手里拿着枪,硝烟还未完全熄灭,前面倒下一个人。
他安静冷淡地站着,远远地,隔着人群与喧闹还有火光,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但他的眼睛不经意地看了过来
如利刃如刀剑,杀气毕现。
是方金河的眼睛。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