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带着小周来到了审讯室,在这里等待的,是被传唤来的吴苗苗,显然,她有些局促。
“吴苗苗,你今天坐在这里说话,想必心里也有一些数了吧?”
“我不是很清楚呀,我一直都是配合的呀!”吴苗苗还在辩解着。
“在你家里,我们现了范业民的指纹,还用多说吗?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也许还能宽大处理。”
“我,这,他去我家也很正常吧,毕竟他是我的上司。”
“是吗?那安眠药又怎么说呢?”
老胡直直的看着吴苗苗,一种压迫感和威严扑面而来,吴苗苗感到一阵窒息。
“再说一遍,我们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解释,还能宽大处理,你想好了再说话。”
小周见状,不慌不忙的拿起一份资料,“经法医鉴定,孙思云的胃中有大量的艾司唑仑类安眠药,而她生前并未在医院或药店拿过此类药物,凑巧,我在你家就现了这个,更巧的是,我还拿去化验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哎呀,竟然是一样的成分。”小周有些戏谑的说着,装模作样的翻着手里的页子。
“而且呀,我们调查现,你有多年的躁郁症,定期都要去市八院拿药。”小周突然停住,“要不然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吴苗苗冷汗直流,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紧张的声音里都带了些许颤抖。
“曾经,有一个姑娘,她漂亮富有,可是有一天,她遇见了另一个姑娘,说要和她成为最好的朋友。其实闺蜜只是看中了她的圈子,想借她更上一层楼。姑娘单纯善良,在几次帮助后之后就相信了这个所谓的“好朋友”,便什么都与她分享。可她不知道,这个“好朋友”知道的越多,就越妒忌,终于有一天,“好朋友”忍不住了,她的躁郁症犯了,可她不能吃药,因为这个药,要留给来借宿的朋友吃,在精神恍惚之下,”小周突然拍了一下桌子,“你,动手了,是你,杀了孙思云!”
“不是我!我没有!”吴苗苗的情绪有些崩溃,躁郁症似乎有些作。
小周还要继续说话,却被老胡拦下来,老胡冲小周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因为现在只是传唤阶段,并不能刺激她,并且她还有精神疾病。
审讯室安静了下来,只听见吴苗苗还在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是明显,她慢慢的冷静下来了,不过她一直低着头,厚重的头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没有人看得见她的表情,只听见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个木然的声音,“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个小女孩,她的妈妈工作很忙,半夜经常不回家,爸爸工作更忙,有时一个月才回家看她一次。后来她知道了,妈妈从事着不光彩的职业,而爸爸,有着自己的家庭,自己是一个多余又肮脏的存在。在这之前,妈妈多次利用她问爸爸要高额的赡养费,直到有天,被原配现,原配冲上门,打断了妈妈的一条腿,扔给她一笔钱,威胁她,再敢上门就买她的命。你猜。她的妈妈怎么办的?”
吴苗苗完全没有抬头,也仿佛不是在期待谁的回答,她在问自己。
“她走了,一个人走的,她甚至交代小女孩,在家里乖乖等妈妈回来,千万不要跑出去。小女孩在家里饿了一星期,把能吃的全吃了,她不敢出门,怕妈妈回来的时候现自己不在家,妈妈会生气,可是,她饿的快死了,垃圾桶都被她翻了又翻,实在没有吃的了,她只好走出家门,恍惚中她看到了妈妈,但醒来却在医院里,没有人要她,她甚至没有户口,最终她只能跟着福利院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再后来,她长大了,她明白了一切,她恨所有人,印象中她们的样子都模糊了,可是她记得一串号码,是她的妈妈逼她背的爸爸的电话号,她每一天都会复习一遍,学会写字了,就偷偷记下来,后来她查到了,那个人不但有自己的家庭,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姐姐。真是讽刺啊!”吴苗苗抬起了头,眼神里是嘲讽和恨意。
“我也是他的女儿啊,可我见到他时,他厌恶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掉。可还不等我报仇,他自己先死了,他老婆也死了,凭什么,他们能痛痛快快的死,只有我一直在受罪,我不甘心!”
“所以你把他的女儿,你的姐姐杀了是吗?”
“杀了?杀人可是犯法的。”吴苗苗的话在审讯室显得格外的讽刺。
“我可不会杀人,我只是想让她跟我一样痛苦罢了,或者说,比我更痛苦。”她执拗的说着,又突然笑了,笑的诡异,“她自己不争气,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苗苗的,却让小周和老胡明白了几分。
“至于其他的,我无可奉告,总之,我没有杀人。”吴苗苗的声调开始拔高了,刚听她说完,小周还想问点什么,却被老胡再次拦住了。
老胡和小周走出屋子,“师傅,你怎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她不会说了,还有个疑点,”老胡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的情绪很冷静。”
“冷静?”
“对,你忘了?她有躁郁症,可是刚才情绪波动这么大,她没有病。”
“好像还真是。”
“立刻去找赵斌,看他在做什么,查出他和吴苗苗的关系。”老胡交代着,又叫住了走出几步的小周,“等等,我们先去查,他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