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的憨傻形象深入人心,这一次就连乔瑞家的也没怀疑。
没想到关键时刻跳出来给了自己致命一刀的竟是这个自己最看不上的山竹,刘二家的气急败坏,“那贱丫头究竟许了你这蠢货什么好处,竟叫你说出这样的假话?”
山竹仿佛被刘二家的凶神恶煞给吓住了,哭着哭着竟打起嗝来,那模样,狼狈又滑稽。
兰亭上前将她护在身后,“山竹她不过实话实说,当着管家娘子的面,你也敢威胁?
大获全胜
“她们简直是血口喷人!”刘二家的一张脸涨得通红,急急辩解。
“管家娘子,你千万不要听这两个丫头胡说,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不过是见有些小丫头丢三落四的,这才想着帮她们保管一二,绝无克扣之实啊!”
对,就是这样没错,刘二家的越说越有底气,“小丫鬟认了干娘,孝敬些月钱给干娘,这种事府中也有先例。我虽不是她们干娘,好歹也担了个教养妈妈的名声,帮她们攥着月钱,也是怕小丫鬟们大手大脚没个分寸,这并不为过吧?”
刘二家的无耻让在场深受其害的小丫鬟们气得红了脸。
乔瑞家的不由犹豫,若是如此,她还真是不好干涉,“这种事讲究个你情我愿,既然这些小丫鬟不愿意,你将月钱还给她们就是。”
刘二家的忙应了下来。
见她又要逃过,今后那岂不是她们还有继续过这种日子?
终于有个叫做文竹的小丫鬟站了出来,“我也能作证!根本不是一些,一个月五百大钱,刘婶子就要分走四百,我爹还等着银钱买药……”
说着,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文竹的阿爹生了病,家里全靠阿娘一个人的月例银子支撑,原以为自己进了府,家中就能松快一些,谁知刘二家的竟把着多半月例银子不给她们。
杨梅等人忙上前,揽着那小丫鬟低声安慰。
刘二家的细眉倒竖,“婶子平日里是怎么待你们的?倒养出一群白眼狼来!你家里缺钱不知道来跟我说,私底下倒将人想得一肚子坏水!”
被倒打一耙,文竹哭得更伤心,她哪里没有求过,可当初刘二家的分明不是这样说的!
“够了!公道自在人心!”钟妈妈再也看不下去刘二家的丑恶嘴脸,“刘婶子这教养妈妈好大的派头,难不成这些小丫头连身家性命也要孝敬一半,才合了你的心意!”
“管家娘子,刘二家的品行不端,实在不配为新人院的教养妈妈!”
管家娘子旁派人去刘婶子家里,果然搜出一堆不符合刘婶子收入的钱财。
“刘二家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限你今日之内补足所有人的月钱,归还来历不明之物,稍后我会禀明世子夫人,将你革职查办,撵出府去!”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完了,刘二家的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
钟妈妈通知兰亭拿回镯子,兰亭一脸感激,“今日若不是妈妈帮我说话,兰亭想要洗清嫌疑恐怕没这么容易。”
“清者自清。”钟妈妈却摇摇头,她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即便没有自己,兰亭也能应对。
看兰亭要走,钟妈妈还是忍不住开口,“今日之事,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兰亭护着包袱的紧张模样她们都看在眼里,事实上,到最后那包袱也没被打开。
将包袱放在钟妈妈跟前,她缓缓打开,只见两个木牌模样的东西静静躺在里面。
“兰亭自幼父母双亡,伯父刻薄,双亲无人祭祀,连个香火也没有,这才无奈将牌位带在身上。”
“没想到却因为这个招来无妄之灾,落在有心之人的眼中,竟成了与外男私通的证据,真是何其可笑!”
她嘴里说着可笑的话,钟妈妈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竟不知兰亭身世如此可怜,半响才讷讷开口,“虽不是什么违禁之物,可到底不合规矩。这样吧,明日我放你一日假,你将父母牌位妥善寄存到城外庙中。”
兰亭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知道钟妈妈这是真心帮她,也不矫情,诚心谢过到让钟妈妈越发满意。
重新拿回镯子,兰亭将银镯重新带回手腕上,摸索着上面机关,只听咔哒一声,镯子从中间打开,里头装着的正是薄如蝉翼的一张信纸,不是这段时日侯府一直在寻找的密信又是什么?
还要多谢刘二家的替自己保管,才能顺利躲过今日的巡查。
“兰亭,你怎么还在这?”山竹从屋外探出个小脑袋。
三人大获全胜,说好了要去庆祝一番。
“就来了!”兰亭答应一声,将银镯重新扣好,出了门和山竹、杨梅两个一路出去。
一刻钟后,三人熟门熟路地从狗洞爬进了厨房。
“这,这能行吗?要是被厨房的管事妈妈逮住,我们三个就完了。”杨梅拍着身上的尘土,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一张小脸满是紧张。
“嗨,这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第一回来这儿了。”竹边一脸的不以为然。
上回她跟兰亭被派去打扫东阁,回来的有些晚,杨梅本想给两人留饭,金兰却从中阻挠,硬说不合规矩,宁可将剩菜剩饭都倒掉,也不愿留给兰亭两人。
为了填饱肚子那一回,就是山竹溜进大厨房拿的吃食,这一次,更是将兰亭两人带了过来。
“没事的,大厨房不像小厨房,晚上不会有人值守。”兰亭安慰杨梅,拉着她跟在山竹后面,三人连成一串儿一溜儿小跑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