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眼,她卻要違背約定,嫁予他人。
她還記得他們的約定,那他呢?
他口口聲聲說會對她生死不離、死生不棄。
可若他還記得她們的約定,為什麼不來救她?
照理說,過了這麼久了,李景宴早該從潼關巡邊回來了,以他的那些耳目,自然宮裡發生過什麼都知曉了。
可為什麼,她現如今還看不到半點他派人來救人的動靜呢?
離京之前,他甚至還來掖庭尋過她,叫她要小心忍耐,等他巡邊回來就向皇帝請功救她。
他明明對她是那樣的情真意切、真心實意,如何會對她不管不顧……
難不成,他在潼關巡邊時發生了什麼意外?
司露心驚肉跳,但轉瞬又推翻了這個猜想。
不可能的,他是大夏的太子,若是真出了事,消息自然也會傳到北戎王室,她不會半點風聲也聽不到的。
那難不成,他受傷了或是……
正胡思亂想著,門扉卻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扭頭,呼延海莫又高又大的身軀,已然越過門檻,徐徐朝她步來。
司露趕忙將玉佩牢牢攥在手中,將手悄悄藏於身後,緊張得連呼吸都要停止了。
好在呼延海莫沒有察覺,他如沐春風,心情很好的樣子。
用猿臂一把將她撈進溫暖的懷中,替她掖好領口,又親了輕她玲瓏的鼻尖,寵溺道:「夜裡風涼,怎麼坐在窗下,小心生病。」
司露的手就這麼背在身後,出於對呼延海莫的畏懼,她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僵硬,「知……知道了。」
呼延海莫看出她的緊張,問道:「怎麼了,這般心虛?」
司露握著玉佩的手緊得幾乎要扣進肉里,她用力搖頭掩飾侷促,勉力朝他擠出一個笑來。
「沒怎麼。」
呼延海莫察覺出端倪,環視了一周屋子,後又走至窗邊往外眺望,當看見高牆角落操訓橫列的雄武士兵時,突然就全明白了。
他笑出聲來,「原是趁我不再看了旁的男人,哼,他們有什麼好看的,我才是王庭最勇猛的武士,難道還不夠你看嗎?」
一番話,吃醋的意味濃重。
司露怕他心胸狹隘處置那些士兵,給他們帶來無妄之災,便特意解釋道:「我不過是看風景偶然看見了,並非故意的。」
他在她眼中竟是這樣心胸狹隘嗎?
呼延海莫向她走過來,將她的雙手從身背後牽出,緊緊握於掌中,揚唇笑道:「看看又何妨,我可沒那么小肚雞腸,只要你心中沒裝著旁人就行。」
「若有呢?」
幾乎是鬼使神差的,司露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