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当初金吾卫也全都消失不见,幽山之中那般动静不可能没人听见,唯一可能便是当日刺客远远不止那八个人!
“殿下勿忧,陛下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眼看着少女起身挣扎要走,甚至牵扯动了右臂伤口,卫渊连忙将她扶坐起来。
“武王有黑雀影守着,那些刺客已经尽数伏诛。”
当日幽山之变近乎吸引了大部分视线,再加上武王心系郑晚瑶,所以派了大半追兵去救人,然而对方很明显早有准备,非但用上迷阵拖延时间,连死士都前仆后继,结果谁能想到制造这般动静,是为了声东击西刺杀武王。
郑晚瑶闻言一字一句道:“那群契丹蛮子早该被千刀万剐。”
她眼神中的杀意倾泻而出,浑身上下都透着冷冽。
只是人一动气都容易伤身,加上方才情急之下牵扯到了伤口,如今纱布又溢出血痕,郑晚瑶忍不住低低喘了口气。
“去重新换药,本宫待会要去麒麟宫见父皇。”
卫渊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唤秋蕊过来。”
但郑晚瑶却苍白着脸摇摇头:“不必,你来就行。”
她神情中并没有寻常小女儿家的害羞,一条胳膊而已,即便是全身被人看了,郑晚瑶也没什么道德束缚感,只会挖了不该看之人的眼睛。
卫渊微愣,随后便去拿起旁边准备好的纱布、剪子还有药物。
许多年前他也确实帮过郑晚瑶上药,但那时候是穷途末路之际,两人被追杀到连命都要不保的时候,所以危急之下先救人。
至于如今,他在少女眼中大抵只是连人都算不上的爪牙,所以并无丝毫芥蒂。
更何况为人刀刃,本不该生出多余心思。
卫渊缓缓敛下眉头,他跪在地上一点点解开少女右臂上渗血的纱布,用沸酒浸湿帕子清理血渍:“可能会有些疼。”
郑晚瑶紧咬着牙:“动手。”
草药汁水冰凉地敷在伤口上,上面缝了六针,此刻愈发疼痛不堪。
她死死忍耐着,四周俱静只能听到呼吸声。
与此同时,郑晚瑶垂眸便看见那贴身暗卫的脖颈多了一点痕迹,像是被人恶意吮吸过,以至于颜色都有些淤青。
郑晚瑶霎时间就认出来:“……”是吻痕。
昏睡三天,她终于想起来始作俑者就是自己,而卫渊从始至终也并未反抗过,还真就任由她乱来。
不过既然他没提这件事,郑晚瑶自然也就权当没发生过。
“本宫记得当时是吩咐你留在公主府守株待兔。”她忍着痛转移注意力:“后面虽然吹了哨子,但你应当也没那么快的功夫赶来幽山。”
郑晚瑶那时候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连金吾卫都尽数失踪不见。
卫渊好像早就猜到会有今日这么一问,他敛眉低声道:“一开始有人寄了封匿名信说幽山有诈,所以属下斗胆用了灵蝶追踪公主的气味。”
“但灵蝶并未回到公主府,所以属下擅作主张赶往幽山。”
身为鹰犬,卫渊本应该要做的是不过问任何事,死心塌地执行主人一切命令,然而当得知郑晚瑶有危险后,他却怎么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垂落的高马尾遮住了青年的侧脸,他沉默了会,像是在克制着心中情绪。
“属下不该违抗命令,但凭公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