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这么大谁轻易就按得住啊?!刚才不都五六个警察才把她弄上车的吗?!你自己来!”使了老劲想压住虽被五花大绑住、额心也接着盘古1。o连线,却仍双眼眼白过多力气极大的赵姐手掌的担架员也气急了,尽管没直接撂挑子,但也是一边还在继续竭力把赵姐手压平,一边也火冒了三丈高,并粗声粗气地回骂:“你那个破针老子也会打!我没用你就来起点作用!”
“……我来!”易星眉头皱紧,看不下去了,拨开医生和两个互骂起来的人便上前到了座椅担架边,接着只见她也没怎么动作,不过是在中年女人的手肘部位点了两下,便将其五根有力的手指死死摁在了自己的手掌下面,并跟着对护士示意:“打!”
“……哦、哦!”护士愣了两秒那么久才回过神点点头,忙过来将针头顺利地扎进了赵姐不用橡皮管勒就已清晰的血管;而在注射完药物后,三个人又眼睁睁看到这位便衣女警不知用了什么技巧,就用两根橡皮管就把赵姐的两双手都死栓在了座椅上,连手指尖都动弹不得了。
易星拉紧橡皮管,转头对他们简单道:“行了,这下打针抽血输液都可以了。来吧。”
医生护士担架员只觉自己连血管也被拉紧:“……”这辈子都不敢违法犯罪了。
“其实抽血输液倒也不用啦……”静默了有三四秒钟那么久,担架员和打完了针的护士都不敢动,只有作为主场人物的医生大着胆子走过来,开了腔,告诉她:“她、她现在就只用镇定而已。”
“……可她好像在高烧吧?”易星扭头,看着赵姐烫红的脸,不理解。
“是啊。”医生说:“可她这个烧太严重了,原因又不明。就算要输液,除了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我们也不敢贸然就上别的急救药物啊。”
“还是得等到医院更进一步的检查了再说。”医生为难地说。
“……”易星皱了皱眉,看回躺在车厢担架上旁边吊着输液瓶的赵胜男:“那她为什么可以?”
医生:“她又不一样咯。她是你们打电话之前就已经说明了一些前情的,情况基本上没什么特别不清楚的地方。但这个赵姐是突然这样,连你们也没弄明白她到底是什么状况,而且她还伴随正常烧都没有的症状,我们又怎么敢轻易下手?”
“……”易星看向赵姐在被盘古1。o用复刻的藤连接完,稍有减弱、但始终持续不断的抽搐动作,看向他们背后的仪器,皱着眉:“但这里再怎么也是急救器材差不多最全的地方,你们总不能一直看着她这样吧?”
“小邵在找冰块帮她物理降温咯。”医生示意她看边上护士已经在进行的动作,然后冲她摇摇头:“剩下就是等她抽搐抽得这么厉害,水都不能喂的,要防呛。”
“……”看着两边均意识全失的急救台与担架,女警低头对上同样处于两者中间、充电线连着救护车紧急电源的小机器人电子眼,眉头紧拧不松。
……
“那、那……”由于被训斥过一道,这回的吴晓生一直等到两个担架员都下车了,车门关上,车子启动,老医生都坐到急救台边,开始摸陈禾的额头后,才小心翼翼地抓着旁边的厢壁上前了一步,开口:“那大夫,我朋友他、他没事吧?”
“是不是就是疲劳过度啊?”
“……”蓄着一把花白长须的老医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态度看上去倒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恶劣了,甚至称得上平和,说:“不了(1iao)[不止]。”
“……啊?!”吴晓生傻了,看躺着的陈禾,语无伦次:“可、可他刚才就是因为疲劳过度倒下的啊……”
“那只是诱因。”刚翻过陈禾眼皮、并迫使其露出了舌尖的老医生将陈禾的嘴合上,脸转给他看,语气不是很好:“你看这眼皮底下这个黑眼圈圈,跟个熊猫一样。这怕是至少有两天觉没睡好了,肾虚得很!”
吴晓生:“……”
“还有这个手杆棒棒……”老医生捏起陈禾放在旁边的手,痛心疾:“轻得很!你们这些年轻人一天在搞啥子哟!减肥减得命都不要了!”
“……”那是他,不是我。吴晓生心虚地捂住了自己腹部凸出来的小肚子,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然而老医生还没停,并且扣上了陈禾手腕,继续喋喋:“还有这个脉,这么……咦?!”
陡然停住的话头让吴晓生马上抬起了头:“怎么了?”
“这个脉……”老医生摸着昏迷的陈禾脉搏,看向陈禾烫红的脸,皱起眉:“不对啊……”
“它怎么既不是慢也不是快,而是乱的?”
“……哈?!”
*
与此同时……
陈禾陈禾陈禾……
明晰而空灵的不间断呼喊传入耳间,陈禾闭着眼睛,大脑混混沌沌,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一个很吵闹很嘈杂的地方;但一时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是回到了一个最应该静谧的所在……他想醒,应该醒,但却没有力气醒。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他真的很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