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可憐人,卻不無辜。
這場持續十年清醒的噩夢也該到了終結的這一天。
女人紅裙似血,妖冶美艷。
她起身走向那場屬於自己的遲到的葬禮。
安妮塔端起桌上的酒,走到窗戶邊高高舉起,刺眼的陽光透過紅酒的反射落入她的眼中,安妮塔看見了一輪紅黑的太陽,像是掛在天空的黑加侖。
她笑了。
這杯酒
敬安妮塔,敬一個劊子手,一個復仇者,一個絕望的普通人。
敬落日與晨曦,敬毀滅與生,敬最後一捧洛瑪麗絲玫瑰。
然後
「敬這操蛋的世界。」
嘭!
高樓之側,貓頭鷹如影隨形。
而布魯斯什麼都沒來得及做。
【支線任務——烈火玫瑰(完成進度1oo%)】
【我曾經祈禱,主啊,請予我仁慈。】
【後來,我叩向撒旦,抓起了屠刀。——安妮塔·布萊克】
*
布魯斯追求的正義是什麼樣的正義,說實話,赫萊爾也不清楚,而安妮塔後面自證的罪狀雖然大部分都摻了水,但非要是說有不少人曾因她而死一點錯都沒有。
乾乾淨淨獨善其身,無異於慢性自殺,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
而對於一個韋恩來說,想要執行正義其實很簡單,只要進入gcpd擁有執法權,後台龐大的布魯斯甚至可以直接幹掉法爾克內而不會受到任何明面上的苛責。
可是即使是把哥譚所有的犯罪分子統統擊殺,難道就能讓哥譚重獲和平嗎?
天方夜譚。
布魯斯之前之所以如此偏執,是他以為哥譚真的已經爛到沒有拯救的必要了,當所有人都成了魔鬼的僕役時,快刀斬亂麻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操作,只有肅清一切污泥才能帶來生機。
可是安妮塔讓他看到了一種可能,在哥譚,有多少人是被活生生逼上絕路的?
長久的壓抑與麻木會摧毀一個人的內心,它將人由內而外瓦解重塑,敲敲打打改造成適應這個世界的形狀,適應性是人類比任何生物更能主宰世界的理由之一,在此刻卻顯得尤為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