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事件轮番上演,待贺笙反应过来被小孩儿耍了一通时,余嘉宁已经一溜烟儿地不见人影了。
男人瞠目结舌小腿灌铅的尴尬模样些许好笑,贺云帆忍着想要拍下来的冲动,走到贺笙身边拍了拍兄长的肩,语重心长道:“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冷静一下再做处理?”
贺笙僵硬地看向他:“我特么能对一个初中生做什么处理。”
花没了人跑了,贺笙现在反而比较担心门口保镖能不能拦着他,不然余晟霆找他要人那可热闹了。
“算了。”
贺笙略显烦躁,从上衣外套内兜抽出来两张卡放到桌面上,对贺云帆别扭道,
“黑色那张给你的,集团的季度分红,你妈妈跟贺晏清离婚了你也是贺家人吧,钱爱花不花,该拿就得拿,便宜别人倒让我心里不痛快。”
然后又下意识地瞟了眼许浣玉,难掩眸色中深深的爱恋,须臾间又被克制住冲动,将另一张卡也交给贺云帆手里,声音不大自然:
“这个。”
“你也拿着,带人弟弟出来玩儿别小气了,钱不够找我要。走了。”
乐于掏钱的男人总是比平时更帅的,许悠年简直目不暇接,这边看看摇身一变正常人的贺笙,那边再看一眼咬牙切齿几乎要吃人的顾枫,心里感叹这仨人无论在哪儿都这么带劲儿呢。
贺笙离开后,贺云帆拿着两张卡看了半天才转过身来,面向各怀心事的三人笑道:“干嘛一个两个愁眉苦脸的,咱现在有钱了啊,想吃什么尽管点。”
第二张卡大概是贺笙给许浣玉准备的,他对这个时空的贺笙有一定了解,与之前相同的是贺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不同的则是正人君子但略显笨拙的行事作风。
贺笙追了身为大学生的许浣玉半年多,按着许清河那个德行绝不会放过金龟婿,但贺笙并未选择与他同流合污,而是将爱慕放在明面上,但一切行动表达点到为止。
于是除了拒绝不过来的花束,和总是莫名其妙出现的“校方资助”,许浣玉甚至连贺笙的微信号都没有。
“云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许浣玉声音很轻,缓缓从双肩背的内侧隐藏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大红包,厚度相当可观,
“这个麻烦你帮我转交给贺大哥,很感谢这半年来他的好意,我的舞蹈工作室已经有些起色,以后也不用再靠着许家为生。这些钱。。。。。是那些鲜花和学校资助的大致数额,我一直攒着现金,如果他不想要的话,那就以贺大哥的名义捐给寺庙做功德吧。”
贺云帆笑,从容收下:“知道了,看来你是没缘分做我大嫂。”
“放什么闲屁,收好就得了。”
顾枫狠狠剜了他一眼黑脸道,转头对着许浣玉又委委屈屈地低眉顺眼,嘀咕着,“你都没跟我说过。。。。。早知道还用你攒什么钱,我来拿嘛。”
“你的钱我也不能要啊,我现在有钱了。”许浣玉失笑,他和顾枫并未完全确定关系,少年的满腔爱意决不能掺和进金钱利益。
“就算是欠也不能欠他的!你可以。。。。。欠着我,我不着急要你还!”
顾枫说着直见害羞,许悠年看热闹恨不得贴到俩人脸上去,被贺云帆一把拽到身边稳着。
“宝贝,我们该回去了。”
贺云帆轻声耳语,许悠年眼神一暗,却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不用面对与宋家长辈的别离,让这个时空的经历暂时停留在家人朋友各有归宿的这一刻,只当二人是出门吃了个饭而已,很快便会回家与可爱的家人们相聚。。。。。。
许悠年依依不舍地点点头,温热的手心搭上贺云帆的手背攥紧,他仍没忘却来此一遭贺云帆的初衷,动容道:
“谢谢老公。”
“十四岁的许悠年,好像也有家啦。”
至于仅有的一点遗憾,许悠年在心里偷偷约定——下次来这里看宋舒苒的时候一定要选择18岁以后的时间段,自己可以正大光明地牵着贺云帆的手站到她面前说一句:
亲爱的妈妈,你的儿子是世界上最棒的人,我会让他幸福一辈子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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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凭什么我结婚还需要你的同意?”
袅袅炊烟,燃着安神香的室内只有男人不耐烦的交谈声,贺笙将手中茶碗往榆木桌上一放,身后一双纤细修长的手便抚上他的太阳穴轻按。
贺婉那边态度强硬,见说不清楚道理直接挂了电话,滴地一声平添尴尬,站在男人身后的余嘉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又多一个不同意我们结婚的人,贺叔叔,你到底行不行啊?都过去五年了,我爸我妈你妹妹愣是一个都没搞定。”
曾任性妄为的人还是一样令人头疼,贺笙满面愁容地抚上按摩的那双手叫停,让余嘉宁来自己怀里坐着。
时移世易,五年里贺笙做了太多曾经不敢想象的事,比如完全把贺氏集团的大权转交给贺婉,自己完全退居二线当个闲散富商,赚点不那么劳心劳力的钱,然后拿出九成给余嘉宁支配,
自己留点摆弄古董文玩的老底。
“哪儿说的道理,这事儿也能赖上我。”
贺笙苦笑,揽着年轻爱人的腰将人抱得稳,
“原先手里有点钱有点权,说点什么尚且有分量在的。眼下我这儿当家的就是你了,我说什么做什么还有谁在意啊。搞不定就搞不定,爱来不来。”
“这话听着委屈,不如还是你来当家吧,我正乐的清闲,毕业之后我连出去玩儿几天的时间都得往外硬挤,你以为我爱管这摊子事儿呢?”
余嘉宁面儿上抻着眼皮嫌弃,心里面洋洋得意的劲儿都快压不住,坐在男人大腿上居高临下地捏着男人下巴,言语间气吐如兰,一颦一笑那眼神便悄悄勾上对方的心神,贺笙正欲吻上来,又被他冷着脸挡住。
“还不给亲?”贺笙不太满意,满意不了一点儿。
余嘉宁轻哼,五年的时间足够小狐狸进化成精,与贺笙博弈对抗这些时日,他早已尝到了将老虎尾巴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美妙,美眸含笑地摇摇头:
“我说了,我想结婚,一个月内结不成你就只能看着,不给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