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梦了,这次是一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身下是满地的血。她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抹布,不断地擦拭着地上的鲜血,另一边是一个装满水的木盆,盆里鲜红一片。
可无论如何使劲,地上的血迹总是擦不干净,头顶乌云密布,雷神阵阵,闪电轰鸣,周围房屋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盏灯火。
如今想来,薛子衿仍旧心有余悸。
绿绮匆匆赶去书房,被云韬叫住。
“姑娘有何事?”
“啊,王爷呢?奴婢有事求见王爷。”
“王爷不在。”
绿绮恳求,要冲进去:“奴婢真的有事要见王爷,还请通传。”
云韬礼貌解释:“王爷确实不在,一大早就进宫去了,还未回府。姑娘有何事?”
绿绮突然想起来:“是。王爷说过,找你也可以。”
“是。姑娘请说,属下一定代为转达。”
于是,绿绮交给他一个小瓷瓶。
“这是我家小姐一直服用的药,昨个现所剩不多了,王妃的病耽搁不得,郎中嘱咐需好生静养。如今药不吃了,病根还在,这药丸需再吃一段时间。现下已不在薛府了,只好请王爷帮忙再配一些。”
云韬了然一笑:“哦,原来是这样。这有何难?姑娘且把药方给我,我找人去配便是。”
“这正是为难之处呢。”
“这话怎么说?”
“这药没有药方,故才拿了它来。”
“是这样。”云韬略一沉思,回她:“却也不难,找医术高明的郎中看一看,应该可行。”
绿绮脸上漾起灿烂笑容,深施一礼:“真的?奴婢在此多谢了。”
“姑娘客气了。”
绿绮回到内室,见小姐坐在床上呆,旁边的水盆未见动用。于是,连忙走过去,给她披上外衣:“小姐,怎么了?小心着凉。”
“去哪了?”
“奴婢去找王爷回话了。”
“怎么说?”
“王爷不在,奴婢就把小瓷瓶交给了云韬,他代为转达。”
薛子衿点点头,又不说话。
“奴婢给您擦洗身子,换了这衣物吧?”
“嗯。”
洗漱完毕,绿绮唤了一声:“春燕春香……”
“奴婢在。”
“春燕你将王妃这些衣物拿去交人浣洗,春香你去厨房端些早膳来。”
“是。”
薛子衿正用早膳,听见院中洒扫仆人正小声议论。她心生好奇,静静听着却听不清楚。
“小姐?”
“嘘……”她撂下碗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躲在门旁。
“听说选秀在即,凡符合要求者都要参选。”
“可不是嘛,多少女子等这一刻这么久了……”
“哟,你是不是也等很久了?”
“死丫头,我若是年轻年轻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呵呵……老不羞……”
薛子衿噗嗤一声,惊到了奴仆老妇。慌忙跪下请罪:“奴婢妄言,请王妃恕罪。”
薛子衿只好露面,走出房门立在院中。
众人再拜请罪叩头:“请王妃恕罪,奴婢该死,再不敢了。”
几人反应如此大,倒让她不知该说什么。
“何事?”齐天影还未来得及换下朝服,就走过来,眼睛扫过地下趴着的众仆人。
“呃……无事。你们先下去吧。”
“是。”众人急忙告退,薛子衿看了他一眼,又转身回到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