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爷给了我这木匣子,要本王妃照管王府中大小事。既然应了此事,那必定按照我的规矩来。你们可有异议?”
众奴仆一阵交头接耳,老管家上前询问:“不知王妃所说的规矩是?”
薛子衿微微一笑:“是这样。本王妃身体抱恙,恐把病气过给王爷,王爷因心疼妾身,故一直住在偏殿。钟姑娘也一直在幽莲苑,连吃饭都是各人顾各人。这倒实在不像个家,自明日起,咱们合为一处用膳。王爷可有异议?”
“也好,就依夫人所言。”
“钟姑娘呢?”薛子衿笑盈盈地问她。
“妾身听从王爷吩咐。”
“每日所用开销管家须如实记账。”
“是。”老管家应声答道。
“另外,我向来丢三落四的,这木匣子还是交由王爷保管吧。”
齐天影看着他,也不说话。薛子衿继续说:“我虽然入王府时日不长,但瞧见众仆人做事有条不紊,可见王爷治家有方。一切照旧即可,只不过众位既是王府人,一言一行须以王爷为重。做事粗笨些倒不打紧,慢慢学就是了。只一点,忠心二字各位须牢记在心,若犯了忌讳,休怪我容不得他。”
“是,奴婢,奴才谨记。”众人皆连声应允。
“王爷可好?”他转身询问他的想法。
“夫人做主便是。”
“老管家,一切要多仰仗你费心了。”
“不敢,不敢。奴才必定尽心。”
“好。”
她转头又看向钟灵儿:“钟姑娘,我随王爷一样唤你灵儿可好?”
钟灵儿忙起身:“王妃尽可随意。”
薛子衿笑眯眯地又说:“希望你早日为王爷开枝散叶,延续香火。”
听闻这话,齐天影脸上忽然没了笑意,脸色冷了下来。钟灵儿眼神有些躲闪,垂着头不说话。众仆人眼神飘忽,皆以为这位当家主母在暗暗讥讽她,钟灵儿也是如此认为。只有薛子衿自己清楚,她是真心实意希望她能好孕,这倒省了她受罪,白得一个孩子喊她娘。
钟灵儿忽然扶着额头,身子软,人要倒下去。齐天影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将她送回了幽莲苑。薛子衿有些担忧:“云韬,快去请大夫。”
“属下这就去。”
各仆人面面相觑,不敢多言,薛子衿一扬手,众人散去。
齐天影将钟灵儿轻轻放在床铺上,命侍女去请大夫。
“王爷,救救妾身吧,妾身肚子痛得厉害。”齐天影看着她脸色白,五官拧在一起,有些着急。
“怎么突然疼得这么厉害?”
“妾身……不知。”
“回王爷的话,我家小姐今早早醒身体就不适,故起得迟了些,待王妃来请,才刚洗漱完,早膳还未吃。”钟灵儿的贴身婢女香琴跪下回话。
“早日身子不适怎么不来回话?”
“难得得见王妃,妾身很是欣喜。”
齐天影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
“王爷,大夫来了。”
“快请进来。”
只见一个长须老者提着药箱走进来:“给永安王请安。”
“免礼。快!”齐天影给大夫让了让位置。
老者放下药箱:“夫人,得罪了。”他搭上钟灵儿的脉象,不一会儿起身给齐天影回话,“回王爷,夫人无大碍,想是吃伤了身子,服了药丸便无大碍。”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罐递给他。
“香琴,快。”
“是。”婢女接过瓷罐,伺候她服药。
“云韬,好生送大夫出去。”
“是。”
齐天影忽然又问香琴:“昨晚吃的什么?”
“回王爷,昨下午小姐只喝了一碗甜汤。晚上小姐说没胃口,并未吃任何东西。”
“什么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