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薛府,薛采疏正和薛夫人闹脾气,见到爹爹回来立马贴了上去,抱着他的胳膊直撒娇。
“爹,薛子衿又惹我生气了,你管不管?”
“管,管。”
薛采舒喜笑颜开,赶忙出主意:“那就赶紧把她打了出去,随便配个人嫁了吧!”
“胡闹!以后休得再提!”薛建麟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她不吭声了。
薛夫人看不过去:“老爷凶什么!好好跟女儿说便是了。”
薛采舒这才哭出声来,跑开了,当然有声无泪。
薛建麟见女儿走远,才缓缓道来:“夫人,你有所不知。我今日将事情原委奏明圣上。圣上却说……”
薛夫人打断夫君的话:“你告诉圣上作甚么?”
“夫人呀,当今圣上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若不如实上奏,恐惹祸端啊。别忘了,他现在可是稳坐龙椅啊。”
薛夫人本打算随其自生自灭,想她也活不了多久。若真到了年龄,配个人嫁了也就罢了。
没想到采疏如此利落,近乎有些心狠了。她命大又没死,且与往日有些不同。现在听老爷这么一说,再一细想。也觉得有理。
“也是。自古以来,龙椅上的那位天子手里可有生杀予夺之大权啊,唉……”
薛建麟点点头,拿起茶杯,浅浅饮了一口,又放下。
薛夫人继续追问:“那圣上怎么说?”
“这就是我猜不透的地方了。圣上说不可私下进行婚配,再不多言其他。”
“就这?”
“是啊。”薛建麟抚了抚胡须,认真思考着其背后的用意。
薛夫人更觉奇怪:“难不成……”她望向自己的丈夫,两人四目相对,脑中冒出了同一个想法。
“老爷!怎么办?”
“别慌,这只是猜测,自古以来,君心难测。且国丧期未除,我想圣上初登大宝,必不会如此做的,否则授人以柄,有损君威啊。”
薛夫人心神稍稳:“即便是入宫,那也该是采舒”。
“不过,你要看管好采疏,切不可纵容她过于任性胡来,以防万一啊。”
她点头答应,听闻此话,就更不敢将之前采疏下毒之事和盘托出了,只好吞回肚子里了,期望它能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了。
“啊……什么东西,呸呸呸!”
“小姐,小姐……”绿绮被大小姐的声音惊醒,忙起身掀开帘子,见她掐着自己的脖子,甚是吓人,于是拽开她的手呼唤着她:“小姐,醒醒……”
“啊!”薛子衿双眼突然睁开,“啊……是梦……”
绿绮掏出一个水绿色云纱手帕,细心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您已经接连好几日做噩梦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绿绮……”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哎!我在。”
薛子衿平躺着,眼睛望着上方,有些空洞:“我走在一片竹林里,见一只喜鹊脚被绳索缠住,我去救了它。放飞前亲吻了它一口,然后我感觉喉咙里有东西,我就咳了几声。”她拉住绿绮的手,转头死死盯着她,又继续说,“你猜怎么着?”
绿绮摇摇头。
“从我的嘴里飞出几只通体全黑的小鸟。”
“小姐,别说了。听起来怪吓人的。”
“呵呵……唉……我没事了,你去歇息吧。”
薛子衿拍了拍绿绮的手,催她离去。
“去吧……”
“嗯。有事您一定叫我。”
薛子衿点点头,绿绮帮她盖好被子,放下幔帐,又退去了。一夜无事到天明。
又一个白日里,薛子衿正仔细翻看她的随身物品时,绿绮笑嘻嘻地冲进屋内。
“小姐,小姐……”
“什么事?这么高兴?”
绿绮神秘兮兮:“小姐,二皇子,哦,不,二王爷来看您了!”
薛子衿有些疑惑:“二王爷?是谁?”
绿绮特别惊讶,显然没想到小姐会如此问。
“您连他也不记得了?”
还没等她说话,人未到声音已响起:“子衿……”
又来了一个,赶紧应付一下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