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却不知道这后宫因为她生了多少仇怨,此时此刻她被胤禛锁在怀里,哪里也去不得。
男人的手指在桌上写着字,她是认得的,好像都是些好意思的字,什么贞、怡、昭、熙、宁……
胤禛写罢。放下笔,轻轻敲了敲怀中人的额头,温声问道,“可认得,看看喜欢哪个?”
流朱倚着他,一个个看着,却没选出喜欢的,便说道,
“听皇上的。”
胤禛挑眉,“这是都不喜欢。少不得朕再为你想想。”
“对了”他随意卷起桌上的纸张,将流朱抱在了怀里,“朕给你认个干爹入个旗可好?”
流朱却不太高兴。她知晓自己身份卑微,却不愿意为了抬高自己,舍弃自己原本的身份和家人。
怀里女子的情态他看得分明,胤禛长叹一声,“你呀你,最会使唤朕的便是你了。”
流朱看着皇帝,似乎是晓得自己让他为难辛苦了,便难得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胸膛,娇声说道,“皇上对流朱的好流朱都记着呢。”
“真记着?”皇帝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那今晚别喊累不愿了。再哭我也舍得的。”
流朱气恼,粉拳敲了敲皇帝的手臂,力气小加上本来也没多用力,和挠痒痒似的。
苏培盛和小厦子侍奉在侧,已经对东暖阁里这样亲昵无间的场面习以为常了。
流朱在东暖阁待了约有一月之长,皇帝便一月未入后宫。按理要去皇后居所的初一十五,也只是去用了晚膳。
自皇帝登基,后宫何曾这样冷清过……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东暖阁里倒是日日温存,春色无限。
直到这日前朝都开始劝谏,言官们连皇帝的后宫都要插手。
苏培盛冷眼瞧着,这几个进言的恐怕日后仕途堪忧了。
下朝后,皇帝派人修整承乾宫。
他可以不顾忌后宫,却不能不顾忌前朝。承乾宫昔年是他养母孝懿仁皇后的宫殿,他登基以来并无人居住,倒也没太委屈她。
往日住下人房的宫女只要合了他的眼,再尊贵的宫殿也只得了一句,没太委屈她。
流朱哪里知道自己现今在皇帝眼里,是这般如珍似宝的。
不过要搬出去这件事,流朱却是略知道的。
重修承乾宫的事皇帝没交给别人,只让苏培盛办,东西从内库里走,也就是他的私房。
他国各地送来的稀奇物件,许多都是先挑了最好的送到内库,再送到内务府来,所以这天下奇珍异宝,恐怕再没地方比皇帝的内库还多了。
承乾宫修的不紧不慢的,约摸花了两个月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