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哥仨心里明白。
毕竟能让田芯外婆放心转交这么多银钱的人,想必和田芯舅舅阿远关系一定极好。
正常情况下就算不好问姑娘家婚姻大事,也一定会私下问问他们三位叔叔,好心里有谱,才能回去转达,再让田芯舅舅好好思虑一番是否要不远千里赶紧回来。
结果对方干脆利落的一句行就结束。
这个态度说明他不敢多接这个话题,心里有些怕他们追问,如果你不便见到,告诉地点,我们家自己托人甚至我们许家能去人请。
对方不是傻子,从来了二道河见到老许家情况,想必进入镇北大地也会打听,应该就能猜到,许家有能力敢为家里唯一女娃的姻缘,豁出去花银钱去趟晋城请人的。
许有仓一直没吱声,直到这时才开口道:“他不敢多接话,说明他自己都不清楚啥时候能见到田芯舅。看来田芯舅舅要么蹲在哪里干黑活挣钱,要么是在效仿咱们大哥贩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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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一个家族发家都喜爱干一样的事情,并不是说大家都对这件事感兴趣,而是有人趟出路了,效仿就可以。
许有仓是过来人,他就曾想过偷偷摸摸离开家,效仿大哥走西口贩货。因为他记得大哥说的那句:家中无浪子,财从何处来。
许田芯站在三位叔叔身后,忽然道:“我舅还有可能超越我爹。”
仨人回头:“什么意思?”
格局打开一些,“人不在境内的意思”,他贩货贩到境外去了。
许家仨有愣住:那要是去境外,不贩盐和武器都不值得去一趟,太远了。
当晚,许老太回来后,许田芯搂着她奶腰说,她有些不放心晋城的外婆。
“奶,你知道吗?有零有整的。”
许老太拍着孙女肩膀劝解:“也是有可能的,你不懂老人心理。她寻思路太远了,自己大不了紧紧手过日子,咋过不是过。不如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多给你一文是一文。”
“好,即便是这样。可是奶,她病了,我那个舅现在搞不好人在哪呢。”
这也是许老太,从回来看到孩子外婆给的银两就思虑的事情。
孙女见到她,就将小手摊开让她看银子。
要不说有点儿遗憾呢,没对上茬。她们家起势的晚了点儿,田芯外婆和她舅先走了。要不然家里这么多活,就在她家干活挣钱呗。
而眼下说那些没用,只说眼下的难题她们祖孙俩去不了晋城。
前不久听互市药商掌柜说,人家皇上带着两万名奴才丫鬟伺候着,还用的是马车,听说去趟承德游玩都要赶路走七日。
何况她们要先干到府城,这就要来回半月,再从府城到河北,河北到京城,京城到山西。
山坳坳里蹲着九宝,人家只认田芯送货。
而且咱都说好要给人家做饭,可以请假十天八天,不能一走数月。
要是将家里这些作坊扔下,出货监工也是问题。家里种地盖房子就算有几个儿子,可铺子互市商贩陆续要来了。
还有直播间,马上就快要到端午节,最近村民们都在赶制货物,早就预售咱要直播卖货。之后也是,每个月连山里果子都要卖,她们在路上行走也没有货呀。
“确实要给你外婆接回来,无论你舅在做啥行当,先让她回老家吃药待着,在晋城傻等干什么。只是宝啊,这个人选……”
“娘。”
“艾玛,谁呀?老三呐”,许老太骑坐在窗台上,先用笤帚疙瘩抽打两下许有仓:
“奶奶个腿的,冷不丁冒出来吓我一大跳。”
她宣布,往后谁也不可以给她蹲墙根,这要是说点不该说的可怎么办。
隔壁老老太:“……”
儿媳妇现在骂奶奶个腿的,基本都不避人了。
老老太假装没听到了回屋,念叨着许招娣:“赶紧睡觉吧,一天干那么多活,你不嫌弃累啊。而且你向田芯看齐什么,你别只看她夜里看书不睡觉,她早上也不起啊。”
这面,许有仓正说着:“娘,由我去晋城,亲自给田芯姥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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