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门只在数息之内,此人断不可能离开。
团雀停在若陀肩头,漆黑如豆的眼珠里映着银光皎然的沙盘。
“还在这里,上面。”
若陀停下脚步,略一抬头,在他的正上方,有一个井口般大小的木盖,盖子略有歪斜,露出浓墨似的天空。
团雀知趣地飞离,若陀身形一晃,便从屋内消失了。
梁上之人架起弩箭,见眼前一片坦荡,瞳孔猛地一缩。
旋即,那人被扼住脖颈,猛地擒拿在地,溅起一点裹着月光的尘埃。
男人瞧清了若陀的面容,面部遽然变色,开始是因为惊慌,然后是因为窒息,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团雀飞回若陀肩上,声音又细又轻。
“此地不宜久留,点上烛火,带回政务厅。”
若陀颔首。
狭小的门窗内又透出点晕黄的光,正如璃月千家万户,并无殊异。
……
略施小计
……
政务厅内。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扒着沙盘边,瞧见两点微光正快速向政务厅靠拢。
“哎呦,这是抓到了?”
你揉了揉微疼的眉头,嗯了一声,放下刚调出的酒家卷帙,面色隐隐有点苍白。
“毕工司,您有看戏的功夫,不如先去看看那货栈的保修报告寻着没有。”
在你无情的催工下,老爷子幽怨地看了你一眼,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沙盘上移开,也跟着工造司一众徒子徒孙,挖旧纸堆去了。
政务厅内再无一人,你闭上眼睛,意识发散出去。
……
荻花洲。
偃偶黑玉般的长睫微颤,旋即忽闪几下,露出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她抬起柔白的手指,点了点玉座旁的银铃。
不过十息,浮舍赶赴座前,垂首听命。
“浮舍,放下手头所有政事,我许你出阵,即刻赶往东海。”
一枚霜色的玉简从座上抛下,还未落地,就被一只大手牢牢捏住。
浮舍垂首称是,暗暗心惊。
他在荻花洲待了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方水土有多么脆弱,饶是变革已久,大阵依旧戒律森严,除却你本人,皆是只进不出。
恐东海战事将生变。
浮舍心里一紧,记起你曾提过,魈也将参与此战。
“此简为偃偶真身所化,一切情报,皆通此简。”
“是。”
……
不到半刻,若陀赶回月海亭,带着人在前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