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堂主翻了个白眼。
“谁让你们造帝……”
“谁敢拦工造司做事?”一个纤弱的女声从毕工司身后响起。
那人似乎久病方愈,边说着,边在渐起的夜风中轻轻咳了两声。
毕工司被钳住肩膀,回不了头,也做足了吹胡子瞪眼的功夫。
“啧,小姑娘这话说的。如今谁不来在工造司的鸡蛋里挑骨头,那才叫怪事——谣既不是工造司独一个编传的,就一个都别想跑,老夫绝不会撤回上报的文书!”
“如此,便是那文书惹事了。”女声慢慢道“什么文书,也值得这般争执,甚至要耽搁了工造司项目进程。”
那女声近了些许,纤弱的错觉便弱了三分,显出一股子熟悉的冷意来。
毕工司不语,头上开始冒冷汗。
为什么连撞上谣言当事人这种倒霉事都能落在他身上?!
“我不管六司胡闹什么荒唐,工造司的项目一日也耽搁不得,这是璃月之本。”
你站在毕工司面前,眉目间尽是冰冷的怒意。
你今天的心情委实不好。
或者说,自从知道那些真相后,你心头便总有股郁气,更兼刚从魈那里走出,对自己那股子厌恶正浓。
“毕先生,帝君将璃月百造之事托付给我,我便不敢懈怠,还请工造司继续赶工,有谁不满,我就在政务厅等着各位建言。
烦请胡堂主转告流云,我先去了政务厅,让她务必来寻我。”
没人敢和你开玩笑,两人均是严肃地应了一声。
……
你一进政务厅就看见了那堆的跟山似的公文,打眼一扫,六司的徽记一个不少。
你捡出工造司那一卷,展开细读。
没看几行,你就气笑了。
你粗略的扫过剩下的字句,又随便拿起一卷,浏览,放下,如此五遍。
“你看什么笑得这么恐怖?”
你盘膝坐在院子的门槛上,提着一只浸饱墨汁的笔,朝着踏进来的流云笑了笑。
流云把一个透明的长颈瓶放在你身侧。
你放下公文,垂眸打量了一下,瓶中液体盛了十之七八,液体无色透明,只表面浮了一层银光,正是你要的效果——往生堂名不虚传。
“你这药分外繁琐,那药师非要说什么此药熬制不易,工艺特殊,需得冰存,要寻来冰器才肯给药——哼,本仙当场便能造出这不融的冰瓶来,何须奔波。”
你拿起药瓶,果然触手冰凉清润,没戳穿她停留了许久的事,你温和的笑了笑。
“辛苦了,流云。”
流云拿过你堆在身旁的文书,扫了一眼你的批注,皱眉道:
“虽说是这群荒唐的凡人的小打小闹,但毕竟是呈给帝君的公文,你怎能约过帝君,擅自……”
“明知是荒唐事,何须劳烦帝君,他够辛苦了。”
你打断流云,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