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解,镇上一共有三家种子农药经销部,三家质量差不多,“刚需”的服务是最好的,你说要一斤种子,他就送一斤种子,你说半夜十二点要打农药,他就半夜十二点给你送农药,不爱跑镇子上的人和家里没有壮劳力的人都喜欢去他家买东西,所以,村子里的人就算阴天下雨、半夜三更碰见刚需的人都不稀奇。
齐勇和李海洋又翻了几个失踪孩子的调查记录,在柳彬和许亮案件的调查记录中,都有村民提到碰见刘刚给村民送化肥,还有几个提到有人开了小三轮送货,具体是谁记不清,但当时没有碰到孩子。
而刘刚的证词也是没见过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刚需”的账本记录不是很清楚,七年前的账本更是已经销毁了,现存的账本只记录了哪天出售了多少斤什么东西,没有记录给谁,自提的还是送货上门的。
许亮出事的那天记录有三单,都是肥料,两个三百个,一个二百斤,他们之前了解过说刘刚送货用的都是小三轮,警方之前去“刚需”的时候也见过,已经很破很旧了!
许亮出事后,调查的民警曾经从地头采回了一些车辙印,有一组和刘刚的小三轮刚好匹配,可当时刘刚又是合理出入地头,村民作证说是去给自家送肥料,开的是常开的那辆小三轮,还给帮了忙才走的。
民警让村民回忆了当时车上还有没有其他的袋子之类,那人仔细回想说是这些年一直都用的“刚需”的化肥农药,他们每次来送货时车上都还有其他家的货,村民们还感叹他们真会做生意,服务也好。
众人根据现有线索作出大胆的假设和推理:人们看见的那些肥料袋子里,可能装的就有失踪的孩子。
动机和途径都有了,现在缺的还是证据,还有具体的细节。那么多的孩子,他们具体怎么精准地把孩子偷走?孩子们又都被送到哪里去了?
说不是为了钱,没人相信,可无论是秦玉民还是刘刚的银行流水都没有问题,说是为了钱,却找不到钱在哪儿。
齐勇他们申请去查了刘刚的家,那是镇上的一套两居室,是去年才交房的新房子,房子是按揭买的,用的钱都是“刚需”的正常收入。
房子外面是新的,装修也是新的,可里面却是乱糟糟的,客厅里堆着乱七八糟的外卖盒子,已经霉臭。
阳台上挂着女人的内衣裤,他有女朋友,看这些东西不足为奇。
卧室的空气中有一股酸腐的味道,窗帘是拉着的,打开灯,床铺乱七八糟,房中有两个大大的衣柜,一个是衣服,一个是满满的情趣用品。
“嚯!这家伙,是要开店吗?”李海洋面对满柜子的情趣用品出感慨。
里面的东西林林总总,几乎都有被使用的痕迹,李海洋用了几十个证物袋才把那些东西全部装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镇上还做不了化,要送去南市市局,两天后才能有结果。
另外一个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快递盒子,有日用品,有没有打开的情趣用品,民警给所有东西都作了登记,列了目录,在所有物品的最下面,民警翻到一个被盖住的保险柜。
李海洋看见保险柜有些兴奋,找了专门开锁的师傅来,打开之后,却现里面只有两万块钱,此外没有任何物品,这是原本就没有钱,还是花完了?
如果他们全部用现金,秦玉民的家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个保险柜,齐勇又想起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他们也不能无缘无故去查秦玉民。
现在所有的线索和证词,似乎只有一张照片指向他,还不能说指向他,是他太狡猾,还是自己弄错了?齐勇又打了个问号。
现在手头的线索似乎又断了,只能等南市市局的结果出来再说。
对了,还有个许老太太,据说老太太的精神失常是间歇性的,齐勇决定去碰碰运气。
刚好赶上周末,齐勇没有带李海洋,而是带了这几天一直熬夜加班赶作品的江直。
两个人那天虽然把话说开了,但毕竟都没有谈过恋爱,没什么经验,再加上两个人都很忙,所以这几天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状态,见不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