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皇宫
烟雨楼,夏越国君赵德为得宠的妃子贞慧妃所盖的寝宫。此楼高三层,宽有百丈,青石地面,五彩的琉璃瓦,飞檐迭叠,硕大的宫灯在风雪中摇摆着,把整个烟雨楼照的如同白昼。
此时楼内之中琴瑟婉转,莺声燕语,舞姬婀娜翩然起舞,高堂之上坐定一人,身材臃肿,面色暗黄,怀中搂抱一女子,正嬉笑低语。
女人杏眼桃腮,肤如凝脂,娇艳欲滴,柔弱无骨的手捏起一粒葡萄,正向男人的嘴里送去,眸中带笑,一脸的媚气。此女便是最得夏越帝王赵德宠幸的贞慧妃,朝中宰相之女唐思盈。
站在一边的宫监时不时地掩嘴低笑,将目光瞟向高堂上的二人,然这笑在外人眼中却实难发现。
“李老将军,您还是回吧,陛下正在烟雨楼同贞慧妃娘娘一起饮酒!”小宫监看向一脸愤怒的李哲,祈求着说道。
“轩宇大军都攻破花都了,国家威在旦夕,还有心思寻欢作乐!”李哲低吼着说道。
一把挡开小宫监的拂尘,大踏步向烟雨楼走去。
“李老将军,李老将军!”小宫监紧跟其后,小跑着喊道。
李哲来到烟雨楼前,站定身形,悠扬婉转的琴声从门里传出,时不时传出男女调笑的声音。李哲顿时那布满皱纹的脸庞之上,浮现出丝丝的怒意,然下一时刻将心中的怒火压了又压,一把将门推开,握紧手中的八百里急报大步流星地来到赵德的面前,单膝跪地,将声音提高,冷声地说:“启禀陛下,臣有紧急军情,需立即禀报。”
“大胆李哲,竟敢私闯贞慧妃娘娘的寝宫,该当何罪!”一旁的宫监低喝道。
李哲怒眼瞪向那耀武扬威的宫监,厉声说道:“我在和陛下禀报军情,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被斥责的宫监气的面部抽搐,却又不敢发作。
赵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哲,一脸的不耐烦,“李爱卿有事可明日早朝再报,现在退下!”
说罢,将怀中的美人搂紧,一脸的笑意,将嘴凑近便要亲上那如玉的面颊。
“陛下,你好坏啊!”女人娇滴滴地说道。
李哲见此景,顿时气的两肋发痛,倏地站起身形,一脸怒气地看向高堂之上,斜靠在赵德身上的女人,不由愤恨地说道:“都是你这只狐狸精迷惑陛下,老夫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个祸乱宫廷的妖孽!”
“大胆李哲,竟敢辱骂娘娘!”此时那个宫监终是找到了借口,一双奸诈的眼睛中目隐隐显现出得意之色。
李哲并未答言,怒目圆睁,急行几步上前便要伸手抓起贞慧妃。
贞慧妃见状吓的魂飞魄散,浑身不停地战栗,直躲进赵德的怀中,“陛下救我,陛下救我!”
赵德将面前的美人紧搂进怀中,抬眼看向面前不远处的李哲,低吼道:“大胆李哲,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陛下,自从这狐狸精入了宫,整日用媚术迷惑陛下,如若再不将她除去,我夏越必毁于一旦啊!”李哲双膝跪地,一脸的恳求,悲痛之情溢于言表。
“放肆,李哲你不要倚老卖老,今日朕念你是三朝元老,有功于我夏越,便不与你计较,还不退下!”赵德低沉着脸,冷哼说道。
“陛下,前线八百里加急,花都已然失守,文武百官都在等着您呢!”李哲焦急地看向面前寻欢作乐的帝王,心中竟是空前的绝望。
“退下!”赵德怒气冲冲地低吼道。
李哲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的帝王,悲痛地说道:“昏君啊,国家危在旦夕,你却还有心思寻欢作乐!”
“放肆,李哲不要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赵德气得两眼发红,倏地站起身形瞪向面前之人。
“哈哈……天亡我夏越,天亡我夏越……”李哲仰天长笑,悲痛欲绝。
“来人,把他给朕关进天牢!”赵德恨恨地低吼道,眼中显露出嗜血的颜色。
“昏君,夏越必毁于你的手中。”李哲悲愤地吼着,额间的皱纹深深叠起,满眼的悲痛和绝望,想他李哲是三朝元老,戎马一生,立功无数,可今日却要死在一个昏君的手中。
顷刻间从门外涌进两名兵勇上前应要将李哲拿下,李哲双肩一抖,将上前的两人震开,怒目圆睁,牙关咬的咯咯直响。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子给朕押下去!”赵德略显慌张地大吼道。
话音刚落,至门外又涌进数十名兵勇,将李哲强行捆绑起来,押解出烟雨楼。
“陛下,臣妾好怕!”女人倚在赵德的身上,娇声说道。
赵德伸手抚上女人的脸颊,轻声说道:“美人受惊了,朕不是已经把他关进地牢了吗?”
“可是陛下,李将军要杀臣妾!臣妾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美人放心,那朕就下旨处死李哲!”赵德心痛地看着怀中的美人。
“陛下!”女人将头靠向赵德,娇滴滴地喊道,眼中显出得意之色,不由朱唇轻启,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一旁的宫监使了个眼色给两侧的宫女,众人连忙悄然退了出去。
移风殿
“主子,陛下将李老将军关进了天牢,三日后问斩!”黑衣男子单膝跪地,抬头看向面前专心写字的男子,轻声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男人冷声说道。
“是”
待门关上,男人将笔置于案上,缓步来到窗前,将窗轻轻推开,向外望去。凄惶月色,薄雪轻飘,男人眉心紧锁,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