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拂过,缕缕青丝随风飞舞,修长的身影在阳光的映射下形成长长的影像,邢纪威看着难得露出笑容的宁飞,竟看的有些出神,他没想到一个男人的笑也会这般的好看。
“你一笑还挺耐看的!”邢纪威随口说道。然虽说是无心之说,最后邢纪威还是为自己的多嘴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宁飞脚尖一勾一代,瞬间一颗石子飞起,正正地打到了邢纪威的黑脸上。
“哎呦,夸你,你咋还打人呢?”邢纪威用手揉着脸,咧着嘴抱怨地嚷着。
宁飞并不答言,只是抿紧薄唇,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之人。
“纪威!”看着远处亭中的身影,韩子月不由提高声音喊道。
一个熟悉的声音,邢纪威倏地抬起头寻声而去,“大哥!大哥!”
急行几步,韩子月来到亭中,双手抱上邢纪威的双肩,上下打量着久别重逢之人,轻笑着说道:“几月未见,你还好吧!”
“还好,大哥你呢?萧杰有没有欺负你?”说罢,邢纪威看向韩子月身后的萧杰,恨恨地说着。
韩子月尴尬地看着眼前怒视的二人,为了避免发生更大的摩擦,韩子月赶紧将邢纪威拉向一边,用眼角瞟了眼身后的萧杰。萧杰面色之上虽是不乐之色,然却冲韩子月微微颔首,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大哥,你干嘛那么怕他?咱们快点离开这里!”说罢,拉着韩子月便要走。
韩子月被邢纪威拉了个踉跄,“纪威,我不能走!”这头笨牛什么时候能多点心眼,用用脑子,无奈地轻叹一声,韩子月抬眼看向面前之人。
“大哥,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暴君吧?”邢纪威瞪着一双牛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子月。
这都什么跟什么,韩子月眉心深锁,“反正我不能走就是了!”,要同这头呆牛说自己和萧杰的事,自己始终还是张不开这个口,而且也没有说的必要,毕竟那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
片刻的安静,韩子月抬眼看向邢纪威,轻声说道:“十日后我要同宁飞一起护送清逸公主去符蜀和亲!”
“那我也去!”
“你跟着去做什么?”
“反正大哥去哪,我就去哪!”邢纪威的犟劲又上来了,低着头站在一边,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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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看着萧杰命人送来的铠甲和配剑,韩子月的心中一阵刺痛,那人终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危。抬起手抚上银色铠甲,思绪起伏,仿佛又回到了边关的战场之上,曾记何时,杀场之上对立的两人,如今却生死相许,唇边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萧杰来到韩子月的身后,将人搂于怀中,轻声说道。
“没什么!”抬手便要从架上拿下铠甲,然手却在半空中被拦住。
“朕给你穿,不许拦。”故意将呼吸吹在韩子月的耳窝,弄得韩子月缩了下脖子。
“你……”想要说此什么,然话到了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
将怀中的人松开,萧杰将铠甲一件件穿到韩子月的身上,“子月,让朕的铠甲替朕保护着你,你要平平安安地回到朕的身边!”
萧杰的话让自己的心暖暖的,面前曾经霸道的帝王,此时却显露出难得的温柔,“只是和亲,又不是开战,我在战场上厮杀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
“朕已命杜逸随你们一同出发!”
韩子月抬眼看向面前的萧杰,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我们是去和亲又不是去打仗,带着太医作什么?”
“有杜逸跟着你,朕才能放心!”目光紧锁于面前之人,双手扳起那人消瘦的下颚,四唇相贴,炙热的温度令自己一阵眩晕,面前的人总是能将自己的火点燃。唇齿交融,缠缠绵绵,萧杰将人紧紧搂于怀中,生怕下一时刻便消失不见。
“启禀陛下,出发时间到了!”自门外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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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日里,清逸公主萧晴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竟没有一丝的喜乐之色。
萧凌看着面前的妹妹心中一阵刺痛,“晴儿,不要怪哥哥心狠,哥哥也是没为法!”
“哥,我不怪你,谁让我生在皇家!”萧晴露出一抹苦笑,轻声说道。
“女儿啊,一路之上,自己要多加小心,娘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德太妃看着面前的女儿,一脸的悲伤。哪个当娘的愿意自己的女儿离开自己,永远也见不到?更何况明知此次前去凶多吉少,更不知道女儿此前去和亲能不能平安幸福的过完一生。从知道女儿要远嫁的那天起,德太妃就整日以泪洗面。
萧晴起身来到母亲的身边,抬手将母亲脸上的泪擦掉,微笑着说道:“今天是女儿大喜的日子,娘该高兴才是啊!”
“公主该起程了!”一边的宫监轻声说道。
“好”萧晴站起身,在屋内环视了一周,又看了眼身边的母亲和哥哥,咬了咬牙转身在宫女的搀扶下径直走出了大殿。
“儿啊……儿啊……”德太妃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悲愤地喊着。
不能回头,不能回头,萧晴紧握着双手,终是没有再回头,泪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别了母亲,别了轩宇,别了生我的养我的故土!’
(上)
初春,暮雨过后的清晨,片片绿色争相恐后地钻出母亲的怀抱,迎接清晨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