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校长,周老师,你们放心!龙岗中学的孩子们都没有成年,为他们提供物质保障和教育,是我们这些成年人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这一点,我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同意!”
李应淳先是给出了明确的答复,然后才开始强调困难和要求。
“……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你们也了解,仓库里的粮食和物资省一省,还够大家吃四个月左右,但四个月以后呢?
我们吃什么呢?
为了四個月以后咱们不饿肚子,我们必须成立新的强有力的政府机构,所有人也必须参加劳动,进行农业生产和建设房屋等力所能及的工作!”
孙德波马上回应道:“这点李总你大可以放心,我们中学的老师也明白现在的困难,肯定会参加劳动的,至于学生,在保证正常授课和充足营养的前提下,参加一些劳动也没问题!”
周纪新点点头,接话道:“李总,具体的劳动安排,可以以后再说,还有就是学生的授课问题,我们觉得……在教育局成立后,应该对学校设置和课程安排进行一些调整,以适应现在的现实情况!
我们目前的设想是,成立一所学前班幼儿园、一所一贯制九年义务学校,和一所开设实用性和前瞻性专业的的综合性学院。
幼儿园收纳6岁以下的学前龄儿童,一贯制学校的学生则主要由现在的龙岗中学学生组成,课程安排则在通识教育之外,开设多门实用性的技能课程,以便让学生在学校阶段,就掌握至少一门生存技能!
将来如果要成立军校,也可以提前在学校里安排军事教官,培养学生的军事素质。
至于大学,我认为大学的作用,除了教授专业内容之外,还应该包括延续我们的现代知识体系,孵化科学研究机构,提升我们的整体生产力水平……”
周纪新一说就是半个小时,他实事求是的分析,让李应淳和陈文运两人刮目相看,李应淳甚至直接邀请周纪新担任自己的秘书,不过却被周纪新拒绝了。
他给出的理由,也让李应淳无法强求,甚至对其更加欣赏。
“……抱歉!李总,如果不知道现在是1671年,我肯定愿意当您的秘书,但是我们现在只有45oo人,未来对人口的需求,一定会迫使我们向外部寻求移民,这个时间不会太久。
而将来的主要移民来源地,也必然是清朝,所以现在我想担任外交官和商务官,如果能担任情报职位就更好了,我打算通过那19个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水手,先了解一下欧洲南洋和清朝的情况,为以后引进移民做前期准备……”
周纪新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应淳也不再勉强,点头道:“……好吧!难得你看的这么远!又有这个志向,我肯定愿意帮你!
负责安全局组织工作的乔克成少校那里,我会跟他打招呼的,你到时候去报道就行了……以你的本事,他肯定会收你的!”
乔克成少校?
周纪新点头应了一声,对李应淳表示了感谢。
接下来半个小时,原本紧急状态委员会的其余五个委员,还有两个中年人和三个老头,6续来到了宾馆二楼的这间客房。
其中贵阳号驱逐舰舰长杨云峰和日照号导弹驱逐舰舰长苏升蕴是一起来的,两人一个海军上校,一个海军中校,军装笔挺,但两人除了跟李应淳和陈文运,还有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年少校寒暄几句之外,并没有跟其他人搭话。
恒达机械制造厂的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他倒是跟李应淳热乎了好一阵,他的机械厂是给造船厂做配套的,所以两人平时关系比较亲近。
最后的两个委员,是幸福家园小区业委会的两个业主代表,四十多岁的大学老师江大龙和装修公司老板张建。
至于那两个中年人和三个老头,其中一个中年人是原来国安驻船厂的负责人乔克成少校,另一个中年人则是通达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刘忠灏。
三个老头,一个是住在幸福家园养老的退休造船工程师江卫国,一个是市退休检查长夏春泽,一个是吉林大学退休的农学教授吴繁礼。
这仨老头是最后来的,不过当他们走进房间,李应淳和陈文运,还有认识仨老头的几个人全都站起来迎接他们。
“……江老!夏老!吴老!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李应淳快步走到门口,脸上堆着笑,伸手握住仨老头中间的江卫国。
江老头明显不吃他这套,直接看着李应淳,反问道:“李小子,我要是提前说了,你还愿意让我们三个老家伙过来吗?”
李应淳脸上的笑僵住了,但很快就哈哈大笑掩饰尴尬:“江老您说得什么话?我怎么敢不让您过来,这不是担心您年纪大了,不喜欢吵闹,所以才没让您来……”
“行了行了!不就是嫌弃我老头事多话难听吗?莪们这回来,就说几句话!说完就走!你先把嘴闭上!”
江卫国摆摆手,不客气地怼了李应淳几句,后者讪讪一笑,无奈地耸耸肩,往边上站着。
没办法,李应淳进渤船工作的时候,江老头就是他师傅的师傅,当初没少受对方的照顾,现在只能把对方当成祖宗供着。
喝退了李应淳,江卫国换了个手撑着拐棍,一双浑浊的老眼扫视了一遍房间里的众人,然后伸手指着张建和江大龙,说道:
“……我们三个老家伙这次来,是听大龙和小张说,明天要开个会,要商量出个新的政府,决定新的法律和制度。
这是好事!
没个大家都服气的规矩,没个火车头带,咱们这些人早晚要散架!
可是,这不是枉顾群众权益和意见,搞小圈子小团体统治的借口!”
话音刚落,房间里鸦雀无声。
这话说的太重了,李应淳蒙了一下,连忙高声解释道:
“江老!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从来没想过搞什么小圈子啊!”
陈文运也赶紧道:“江老!我们是什么人,您是了解的!我们绝不会干那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
江卫国哼了一声,用拐棍戳了下地面,又问道:“那你们今天来这里,是要干什么?还不是商量谁当什么官?谁做哪把交椅?
你们自己把房门一关,就把事情给定了,那明天让大家来开的那个会算什么玩意儿?
遮羞布吗?窑姐的牌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