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琼还没来得及敲打洛雁,人就被赵氏带走了。
正好趁现在敲打她,“从前你再怎么玩,我不管。如今我既坐了这主母的位置,便要约束好这后院所有人的一言一行。”
“如果你管不好自己的德行,我定会重罚。”
洛雁听得云里雾里。
她捏住了她什么把柄?
她的身份?
不可能。
这件事已经被洛大夫人安排得天衣无缝,绝不可能向她透露半点风声。
看来她得寻个机会探探素喜的口风,也好清楚沈思琼在计划什么。
不过沈思琼也没继续让她住柴房,而是搬回了她之前住的那间小屋,石榴把床褥铺好,便说要去烧水替她沐浴。
洛雁便倚在矮榻上小憩一会儿,这两日真的累得够呛,并非身体上的累,而是心里上的累。
出的想法太多,简直快把她肚里那点墨水都掏空了。
脚步声夹杂着风声从屋外响起,洛雁依然闭着眼,下意识出声,“石榴,水这么快就烧好了?”
一声冷笑传进她耳中。
“是真分不出,还是装的?”
她已经两次把他错认成自己的丫鬟了。
洛雁闻声,猛地睁眼起身,“爷,您怎么回来了?”
沈思琼不是说他今晚要在县衙留宿吗?
洛雁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到讨赏的措辞。
“我自己的院子,还不配回了?”
洛屿泽沉着一张脸,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洛雁咬了咬下唇,吸了口冷气道:“爷自然配回,只是奴婢刚让石榴去烧了水,打算好好洗一洗,怕是不能陪爷多聊。”
“无妨,你去洗吧,我今晚留下。”
说罢,洛屿泽便卸下身上的厚袍子,转身拎起她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
洛雁细品他话里的意思,面色骤然一变,小心提醒道:“爷,奴婢的身子怕是还要再调养半月,今夜怕是不能。”
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茶杯砸桌的声音。
“现在知道爱惜身子了?”
洛雁被他这番话怼得莫名,“奴婢不一直都是。。。。。。”
“之前月信不止时。”
一句“月信不止”,似乎解答了困在她心底这么久的疑惑。
明面上,她是流产。
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怀孕。
洛雁敛起眉,看向洛屿泽,“爷既知道,当初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买大夫对全院的人说她怀孕?甚至连她都要瞒在鼓里。
洛屿泽重新端起茶杯,缓缓吹散杯面上茶叶,微扬唇角,“原因很简单,你猜不到吗?”
洛雁抬起眼,“奴婢不知,请爷赐教。”
“只是在试探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而已。”
洛屿泽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黑眸里的光晦涩难懂,“没想到这次倒是真的。”
试探她?
难不成他精心谋划一切,只是为了坐实她不愿生孩子这件事。
洛雁眸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