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泽点了点头,“我想那胡县令不会傻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独自放在外面,定是留在自己身边,能随时查看到才安心。”
“但是县衙内我们也查一遍了,不是也没找到。”
“他不会把账本放在县衙。”
洛屿泽端起一旁的茶杯,假意喝水,“账本十有八九是在他自己的府邸里,且不在前院。”
因为前院他们也进去找过,一无所获。
“那是在后院?”穆编修咬唇,“但这后院都是女人住的地方,那胡县令还纳了八房小妾,加上正妻,总共有九人,九处院子,我们怎么找?”
如果说,他们借着上门看客的名义,进出胡府的前院还是容易的,但要进后院,一眼就能被人看出居心叵测。
事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穆编修有些晃神,低头一看,自己的棋子不知何时,竟被洛屿泽吃了两颗,霎时变了脸,“你耍赖!”
洛屿泽勾起唇,“是你不够专注。”
穆编修狡辩,“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一心二用。”
穆编修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来之前,左相专门叮嘱过,调查这渝州贪污一事,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但仅凭我们两人之力,又远远不够。”
洛屿泽又吃了穆编修一字,“既破不了局,就请君入瓮。”
穆编修皱眉,“怎么个请法?”
洛屿泽扯了扯唇,“走一步,看一步。”
“你。”
穆编修实在摸不清他的心思,便将心思全数放在棋盘上,怎料刚专注起来,棋子就被洛屿泽堵死了。
“我赢了。”
洛屿泽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穆编修不服气,执意要再来一盘。
待第二盘开始,穆编修突然抢先道:“你有没有察觉到南陵王妃很古怪?”
“哪里古怪?”
“她刚想给你塞妾室。”穆编修嘟囔道:“我起初以为是她想巴结你,所以才给你塞人,但我刚刚仔细一想,她既巴结了你,为何不巴结我?”
洛屿泽抬眸斜了他一眼,“你想纳妾?那给你。”
穆编修连忙摇头,“扯远了,我纳妾干什么?我正妻还没娶呢。”
说罢,他便止住这话题,只说了一句:“你还是多加注意,我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洛屿泽点了点头。
他们此行的目的,一是为了谨遵圣意,辅助南陵王妃治理水患,二便是偷偷替左相调查渝州城贪污一事。
左相秘密查出,渝州城官员不仅在私下搞私盐,甚至还偷运煤矿,至于这矿洞建在何处,尚在考究。所以他们只需替左相找到走私的账本,便能将这群烂鱼一网打尽。
看似简单,真要行动起来也难,来了近半个月,愣是一点头绪都没。
这胡县令看似荒唐,行事却很谨慎,尤其是他身边的师爷,两人狼狈为奸,让他们没任何套话的机会。
洛屿泽突然想起自己从下人那听到的话,胡县令宠妾灭妻,偏爱庶子,说不定他会把这账本藏在妾室屋中。
那就先从胡县宠爱的这名妾室和庶子那里查起吧。